卓草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要沒點殺手锏,他敢貿然動手打草驚蛇?
這份信函,便是他們的罪證!
卓草本來是不打算拿出來的,畢竟盜竊公文罪責可不小。可看他們這么無恥,那也怪不得他也耍賴皮了。論鉆空子,他在秦國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在他面前玩這些把戲,這不是作死嗎?
“你……”
“汝等還不坦白?!”
卓草重重的將劍拍在桌上。
“左庶長并非當地縣吏,更非廷尉,無權插手吾池陽縣內的事。哪怕是吾三人真的有罪,那也當上奏秦廷,等廷尉發落!”
屠茗咬著牙開口,已是撕破了臉皮。他是萬萬沒想到卓草這么陰,派人秘密盜取文書。更重要的是這有軼也太過不小心,這信函看過后為何不燒了,留下來是用作威脅他的不成?
現在倒好,這反倒是壓垮他們的最后根稻草!
信函內容無非就是讓有軼給眾教訓,然后就是要袒護秧。在屠茗看來一宅也不值幾個錢,就是白送眾幾套都無所謂。
可眾算什么?
不過只是區區黔首,連他都沒法解決,今后還如何在官場立足?
眾要修房子,他就偏偏不準!
就算這房宅不要廢棄,也不會給眾住。
至于原因?
因為他是縣令他是官,而眾只是民!
“我無權管?我告訴你,皇帝命吾為護軍都尉,賜我草劍。凡見草劍,則如始皇帝親臨!上斬公子,下斬污吏。吾現在就是拔劍斬了你們,皇帝也不會說我半句不是!總之,現在廷尉不能管的事我管,廷尉能管的事我也能管!先斬后奏,皇權特許,懂不懂?”
等等……
韓信越聽越迷糊。
前面倒是沒問題,后面這些他怎么不知道?
上斬公子,下斬污吏?
先斬后奏,皇權特許?
老實說,你是不是吹的?
韓信想的也都對,這些的確是卓草吹的。只不過這三人犯罪事實確鑿無誤,徇私舞弊欺壓百姓,也是沒好果子吃。既是如此,那他說的夸張些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拿這事去問皇帝。
“韓信!”
“在!”
“將此事即刻告知廷尉,另將這四人扣押至鄉寺。待廷尉丞到后,再行定奪!”
“唯!”
按規矩來說,他的確是無法判他們的罪。就算是秧沒有官職卻也有爵位傍身,若是削其爵位來換命的話,卓草也沒法子。
“左庶長!”
“還有什么話?”
“當今衛尉屠睢乃是吾堂兄,汝今日如此,難道不怕得罪我屠氏?!”
屠茗猶如抱著最后根救命稻草,只能拉出屠睢這座大山來。屠睢再不濟那也是此次北伐的裨將軍,而卓草則是護軍都尉。正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眼看著北伐在即,卓草再怎么著也不該不能得罪屠睢!
“呵!”
“左庶長笑什么?”
“你以為搬出屠睢來,我就會放你一馬?巧的是吾與屠睢也有幾分交情,算的上是忘年之交。你今日犯下死罪,真以為屠睢會為了你這堂弟而枉顧秦律?公子犯法,那也與黔首同罪!”
他現在要敢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估摸著沒幾天秦始皇就讓他好好享受下什么叫做秦律,什么叫做以下犯上。
他和屠睢多少有些交情,因為趙高的事打過交道。這個大胡子性格率直,看似粗獷卻是心思細膩。卓草多次暗中贈以好處,可是屠睢都不上鉤。公是公私是私,還沒收過他的好處。
想想也知道,沒點本事能擔任九卿中的衛尉?
屠茗呆呆的愣在原地,眸子中的光澤瞬間暗了下去。他知道,卓草說的這些不是在誆騙他。以屠睢的性格,狠起來大義滅親那都是基操!他身為縣令卻是知法犯法,就算能活命,他的爵位官職也絕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