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又不乖了。”
腳步聲愈來愈近,我回頭看見來人一襲明黃華服,年歲不大卻讓人不敢小覷。單看那張臉,劍眉星目,眉眼之間與我也有五分相似。
“父親在說正事,不可搗亂。”
那一跪,跪得太過用力,我揉了揉發疼的膝蓋。
林煊上前將我扶起,彎腰替我拍去裙上的灰塵,動作熟練,也難怪林木槿會討厭姜渝,這么好的哥哥,誰舍得分給別人呢?
“走吧,我給你買了滁州的糖果子。”他較我高上一段距離,低頭看我的時候眼里滿是寵溺。
林煊是個極溫柔的人。
大抵是他和沈芷珊肆無忌憚的寵愛才將林木槿寵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模樣。
而我卻是個孤兒,自小是沒什么寵愛的。
裝林木槿還是有些難的,譬如此刻我不知道她該是驕縱還是聽哥哥的話。
我推開林煊,我想人設既定,便按她的性格走吧。
“你當是騙小孩兒嗎?我可不稀罕什么糖果子。”
林煊無奈地笑了笑道:“怎么還不改改你這臭脾氣。”
我默了默沒有說話。
那廂鎮北將軍還要斥責殷洵,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不想叫人看著的。
我向前扯了扯沈芷珊的衣袖,上好的織錦緞子手感極好。
“娘,我們走吧,你也許久沒見哥哥了。我們三個好好聊聊。”
林大夫人嗔怪道:“你這丫頭。”
余光不期間對上,他一雙毫無波瀾的雙眸微垂。
夜色漫長,荷塘載著天邊的一輪韶華圓月,蟬鳴不絕,池塘里的蛙一躍而起咕呱了兩聲,驚得魚群散去。
我看他又被罰跪了,為何將軍和夫人都喜歡叫他跪下?殷洵好像不是在罰跪,就是在罰跪的路上。
屋檐上掉下來的一塊石頭,似乎是在指引著我去找殷洵。
我撐著下巴注視著池邊跪著的一動不動的青年,總覺得他十分可憐,決定上前去安慰安慰他。
“喏,餓了吧。”我想他遞上了一盤糕點,與第一次見他罰跪時端給他的一樣。
殷洵抬頭,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雙眸,生怕在那雙眼里看到他對我的厭惡。
所幸沒有感情,我下意識的松了口,來日方長。
我望著他,他卻蹙眉道:“起來,地上臟。”
原來,他竟是有潔癖的嗎?
“咬指甲和坐地上你給我選一個。”
“你...想吃八寶鴨了吧?”
“嘔!”
“......”
“為何?”
“嗯?”
“為何要忤逆父親?”
“與你無關。”
“吃我的用我的,和我說話你還敢這么硬氣?”
“你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什么感覺?想一巴掌拍死你的感覺嗎?”
“......”他看著自己的手,“有一股很陌生的感覺在指引著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