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都作美,風驚了滿樹桃花,落在兩人的發上衣上。
仿佛時間定格,林煊伸手替她拿下頭發上的花瓣,香味四溢。
少女嬌羞地往后一退,這一退,恰似退到了他的心里。
拿慣了刀劍習慣于廝殺的青年內心似乎仿佛被什么揪住,像波瀾平靜的湖面被一顆石子驚破,蕩起陣陣漣漪,揉了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林煊往后退了半步,“對不起姜姑娘,我唐突了。”
“殷洵!”我躡手躡腳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青年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這樣不行啊,我要是你我就上去勇敢說愛,再把林煊按在地上打一頓。”
他繞過我,徑直離去。
我疾步追上:“怎么了?你想黑化?”
“沒有,我打不過林煊。”略頓后,他玩著手腕說道:“但是我打得過林繁。”
“不行!你為什么要打林繁?!”
“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我總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一直對你愛答不理,他是不會真心喜歡你的!”
“我...”
為什么?明明喜歡林繁的是林木槿,為何我卻做不出什么狡辯。
“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你說奇不奇怪,我看到姜姑娘和你大哥出去我就想跟著出去,但是我看到他們兩個如此,我居然一點兒都不難過。反倒是看到你和林繁有說有笑,讓我有些惱火。”
“哈?您真幽默,怎么還管我在干什么的。你是不是看到他們方才這般親密受刺激了?”
“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我總感覺你在諷刺我。昨日你不是還氣得厲害,為何今日還愿意與我說話?”
“噢,你放心我心里有數的,我是舔狗嘛!從今以后,你走你的獨木橋,我在下面撐著橋,你走慢點別摔著。我決定要幫你追到女主!”
那張萬年不變的面癱臉終于笑了,似冰山雪融。
回頭卻不期間看到與林煊并肩而行,有說有笑的姜渝,殷洵臉上的的笑意在一點點消失,他變得難過起來。
“殷洵,你怎么了?”
“我應當不喜歡那樣的女子,太沉悶了些,我本來就是個無趣的人,再和她在一起豈非更無趣。林木槿你知道嗎,我究竟喜歡她哪里?”
“那就要問你自己嘍,你要是喜歡我就幫你一起追吧。”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復雜,半邊的臉藏匿在黑夜中,過了許久他好像長嘆一口氣。
殷洵笑道:“好,那就拜托你了。”
“這有什么,你要相信人間值得,千萬不要黑化。”
“那你呢,林木槿我怎么一點兒也看不透你。十年了,自我七歲母親去世,我便同你一起生活。十年里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看著你從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我,再到你視我如仇敵,后來你開始喜歡上了林繁,我當你是長大了。女兒家有了自己的心事,我說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幫你。”
我瞳孔穆然放大,我愣愣地看著他,“那后來呢?”
“后來你變得更加無理取鬧,毀我母親送的玉佩,壞我的事,只要讓我不痛快的事,你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