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沒過多久就結束了,林涵書意猶未盡地跑過來找我道:“哎,怎么這么快啊,要是再多唱些就好了。”
“阿書啊,你若喜歡,我以后經常帶你來聽如何?”
“好啊好啊!”
“你也喜歡?”林繁好奇地問著我。
“嗯。”她們唱的這一曲著實動人,方才我的眼淚差點兒就要滴落下來。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都說商女不知亡國恨,但戲子其實亦有情,有義。秦淮八艷臺上一曲,無論是聲喉還是伴奏,無不體現著她們的愛國熱忱。
哪怕輕微一死,哪怕無人知曉,她們都希望可以為祖國的繁榮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圓圓姐唱的實在是太好了,不僅長得花容月貌,而且還能歌善舞,真是令人羨慕啊。”
看著林涵書這一臉花癡樣,我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這位姑娘。”
我抬頭一看,來人身著橙衣,衣衫飄動,身法輕盈,只見她清麗秀雅,容色極美,約莫十七八歲年紀。也有落雁貌,沉魚景。正所謂:雕閣瓊漿酪,繡帳聞馨頸。青燈吟古佛,沉艷蓮花涇。
她走到我們面前道:“我姓陳,名沅,字圓圓。我本姓邢,后隨養母陳氏姓。想必這位姑娘就是郡主吧。”
“是的姑娘,這是舍妹,林涵書。”
“林涵書,這名字不錯。書字寓意聰明伶俐,善于學習,多可有所作為,功成名就。”
這孩子就像粉絲見到明星一般,激動又緊張。
看著她不吱聲,我便發言道:“陳姑娘謬贊了。”
“前些日子三皇子來說有個朋友懂些樂理,因此我等八位姐妹在此等候,便是希望郡主能為我們演奏一曲,好讓我等學習學習。”
“哈?林繁,你還給我挖了這坑?”
“加油!”他給我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再看看一旁的林涵書,一臉迫不及待看我表演的樣子。我本想推脫,怎奈上面的姑娘都一一下來請我上去,我便不好拒絕。
“我只會彈古琴...”
“無礙,我們都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呵呵,你們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還請公主殿下賞個臉吧。”
說話的這名女子身著翠綠羅衣,說話直率,是個個性堅強的女子,眉目間的花鈿引人入勝,端的是冰清玉潔,傾國傾城,秀外慧中。舉止優雅又不失風范,正所謂:蘭緞儒衫雙碧眸,綸中束發美人幽。
不愧為秦淮八艷之首的柳如是。
跟在她身后的那名少女,便是李香君,柔腸俠骨體態嬌小玲瓏,膚色瑩白如玉,亭亭玉立,亂世名姬,恰似君臣不及一商女。自有梅之冷艷,蓮之高潔。正所謂:萬曲清幽紅塵斷,笑看來生桃花開。
一女子手持折扇,緩緩下樓,遠遠看去,倒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不流落風塵,一身才氣,聰明靈秀,神姿艷發,窈窕嬋娟。
“小女子姓董,名白,一字青蓮,也字小宛。”近處看更是閉月羞花,正所謂:難忘籬間桃剪菊,常思月下畫眉郎。
同董小宛一同下樓的女子應是顧橫波。“吾自眉生,號橫波。”
橫波夫人兩袖清風,橙色披肩顯盡地位顯赫,眉宇間一顰一笑都令人心曠神怡,恰似翩若浮云,矯若驚龍。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正所謂:漾聲燈影秦河,迷樓公子笙歌。
在歌臺的帳前還有三位女子正在整理戲臺,等我上去演奏。
最左邊的一身淡紫長裙,眼中干凈清澈,不被世俗所玷污,正是秦淮八艷中我最喜歡的卞玉京。此人一生坎坷,自小父親去世,姐妹二人被送去青樓淪為歌姬,但其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如遇知音,談吐如云,令人傾倒。她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也是女中豪杰,才女本女了。正所謂:輕解羅裳尋夢去,恨風吹夢成千古。
在中間的那名女子,一襲紅衣似火,秀氣卻不艷俗,她是寇湄,寇白門,余懷稱她“風姿綽約,容貌治艷。”她是寇代歷家名妓中的佼佼者,能度曲,善畫蘭,相知沾韻,吟詩作對,單純卻不圓滑。正所謂:白妹濃妝藤轎彩,巖跌風流妙翠娥。
最后的想必不用多說,就是馬湘蘭了。馬湘蘭,小字玄兒,又字月嬌,名守真。她秉性靈秀,能詩善畫,尤擅畫蘭竹,故有“湘蘭”著稱,她雖相貌不出眾,但神情開滌,濯濯如春柳早鶯,吐辭流盼。正所謂:蝶蜂尋去,抱清香住。
古往今來,多少人贊揚過她們。
我又向旁邊的牌子上看去,正是這八名少女。
風流女俠寇白門,長齋繡佛卞玉京,俠骨芳心顧橫波,艷艷風塵董小宛,風骨贈峻柳如是,俠肝義膽李香君,傾國名妓陳圓圓,靈秀多才馬湘蘭。
天哪!我想無論是誰,在這秦淮八艷面前也不敢說自己的音樂,樂理有多好吧。
果然,林繁就會給我挖坑,從未給我出過一個好主意,上次就是,上上次也是。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而林繁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我:“放心吧,大家不會為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