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羅海龍便急匆匆地走進了連隊領導的辦公室,他便開始在辦理退伍的有關手續了,同時,他也往家里發了一封電報,把這一消息告訴了羅家福。
在兩天后的早上早餐后,那羅海龍穿著軍服、軍帽、軍鞋,背上背著一個規整簡單的背包,但他的軍服上卻已經是去掉了領章了,他走出了營房、在戀戀不舍地環視著這綠色的軍營……
許久后,羅海龍便向營房的停車坪走去,連隊有車送他到當地地方的長途汽車站去坐車回鄉,此時,羅海龍的腳步似乎很重很沉,他走得了很慢很慢,他的眼光始終在注視著自己熟悉和不舍的那綠色的部隊營房……
突然間,行走中的羅海龍發現了霍小曼站在了停車坪里的汽車邊上。
原來,霍小曼來送羅海龍離隊了。
也不知道霍小曼是通過什么途徑知道了羅海龍選擇了退伍回鄉,更不知道霍小曼是通過什么途徑知道了羅海龍是在這個時候乘車離隊,在部隊的這片山野里,那醫院距離連隊營房也就一公里不到的路程,所以,那霍小曼便專程走過來見羅海龍和送羅海龍了,她深深地知道,這也許就是這輩子的兩人的最后一次見面了。
羅海龍便快速地走向了霍小曼,在到了跟前后,羅海龍還是習慣性的一個立正軍禮,然后,他便伸手與霍小曼握了握手,接著,他便說道:“謝謝你在我負傷住院時的對我的照顧,保重!再見!”
霍小曼用那帶著些失落的眼神在注視著羅海龍,在數十秒后,她也說道:“保重!祝你一路順風!”
“再見!”羅海龍不敢多看霍小曼了,他轉身便上了車。
“再見!”霍小曼的眼光一直在跟著羅海龍的身影,她在看著他鉆進了汽車里。
就這么短短的兩句話、短短的數分鐘,就這么匆匆地照了個面,這凝聚的也許只是革命的友誼而不是愛情,因為他和她還沒有開始,當然也是還沒有條件和膽量開始。
再見,這是禮貌的告別。
再見,分別后的有些人呀確實真的很快就能再見了,但是,而有些人啊,在說了“再見”后,那卻是很難再見了,有些甚至是再也沒法再見了。
因為天隔一方、條件所限、各有各的生活,那分別后的有些人啊就沒那么容易再見了。
此時的霍小曼與羅海龍呀一定是明白今生今世也許就是再也無法再見了。
隨著一聲“再見”后,司機便把汽車開動了。
羅海龍在車里向霍小曼搖著手,而站在停車坪上的霍小曼也在向羅海龍搖著手。
慢慢地,汽車離開了停車坪、離開了營房、開出了軍營的大門,這時,那留在停車坪的霍小曼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羅海龍的眼里了,而羅海龍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霍小曼的眼簾中了……
在到了汽車站后,那羅海龍便又匆匆地與隨車送行的戰友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