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宮門,父親就已經在那里等候,他牽過母親的手,同母親說皇帝讓二皇子每日來將軍府中習武,母親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父親看著母親的神色,心里了然,“皇后娘娘怕是....”,母親沒說話望著馬車外面:“她身體越來越差,今日也只是吊著精神罷了。”語氣透著憂愁。
我抱著小貓從車窗探出頭,才發現剛剛還是萬里晴空的天氣,不知何時蒙了層層烏云。
回到家,我給小貓起了個名字叫安安,讓人做了個窩墊上厚厚一層鵝毛,還拿了個小的蠶絲被給它蓋上,生怕它冷著。
第二日,侍女小荷給我梳洗好后,我便提著忍冬劍照例去找父親,這把劍還是我6歲生辰時,爺爺特地打給我給我的,想著女孩兒總是要學些防身的,刀柄上還鑲著一顆爺爺第一次出征時帶回來的綠寶石,刀柄上刻著些花里胡哨的花紋。
父親原本是不愿我習武的,奈何拗不過我爺爺,母親為此倒是沒說什么,也只是照常教我練舞。
后來爺爺去世,這把劍就一直陪著我,我提著劍來到練功房,才發現練功房中除了父親還多了一位穿著玄色繡暗紋練功服的少年郎,我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梁懷憬,忍不住開心,想著終于不是我被父親打了,我還能打別人了。
梁懷憬看著不遠處穿著月白色練功服,上衣衣襟處還繡著梅花,扎著總角的小姑娘向自己跑來,跟昨日見到時一樣,身上總帶著些跳脫的氣質。
我行了行禮:“二皇子貴安。”梁懷憬也回了回禮,父親照常教我們的,無非是扎馬步,學劍術,站樁子等等。枯燥乏味得很,因為梁懷憬習武時間不長再者又換了我父親來教,所以他比我更累些,所持的也是木劍。
每當父親不注意時,我想偷會懶,就看到他很認真的訓練,總覺得他對什么事都很認真,替他累得慌。我上午同父親習武半天便有教書先生來教書,下午便是母親教我習武,琴棋書畫的。
梁懷憬休息時便會過來書房看我習字,他很安靜,極少講話,只是會在我寫歪時提醒我幾句罷了,大多數時候是逗著安安玩,只有在安安面前他才會顯露出孩童心性。安安也不怕他,不是趴在我懷里就是趴在他懷里,其余的人一碰就齜牙。
我穿梭于各大廂房學習技能時,他總是在練功房習武。我在習武時,他在習武,我在讀書識字時,他在習武,我在練舞時,他還在習武,即使寒冬里風一直呼嘯得頭疼,他也從未怠慢。
每日卯時來,酉時走,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武癡,想著我大哥哥習武時也未曾如此,可是看著他大汗淋漓時也在努力,突然涌出一絲心疼,我練舞累時,總會坐在欄上望著他。
他只用了短短一個月多就從最初的手拿木劍變成和我一樣拿真劍,連父親都不得不感慨這當真是他見過最好的練武苗子,比我親哥都還行。聽說他那把劍還是皇帝親自打造的斬空劍,黃金打造的手柄,鑲著一顆圓潤的羊脂玉,手感細膩握著舒適。我嘆了嘆氣,有個有錢的爹就是不一樣哈。
一日父親突然讓我和他比試,點到為止。我想這不是找虐嘛,他才練了幾個月,我練了兩年了。這能比嘛,這沒得比。
我望向他的目光多了一次憐憫,我想這是我一生中為數不多能打皇子的時候了。他眼里有些迷惑,我為何那樣表情。我心里一直默念對不住了皇后娘娘,我不是故意要和您兒子比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