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梁懷憬下江南已過了幾日,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我躺在庭院的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摸著安安,一只小白鴿穩穩的落在旁邊,我發現白鴿身上還有個小信筒,我打開一看:“閑人可否共游船。”
我看著落款一個宇字,我就知道是梁懷宇了。
既然要出去游玩,那自然得打扮好些,再叫上柳家兩姐妹,去游船上推牌九,我換身拂紫棉的輕紗裙,披著香爐紫煙披帛,讓小槐替我綰了綰發,插了支梅花珠簪,戴上華勝,我帶著小槐出門去了。
出門時看到從訓練場上回來的自家父親,想來歷朝歷代,我父親是將軍中最輕松的了,與皇帝是同窗,娶了名垂青史的一代忠臣崇文公之女,教的是太子,早些年打仗平定天下,功成名就后由我哥哥接過打仗大旗,自己頂著將軍的名號過著領著俸祿養老的練兵生活,沒事就和我母親甜甜蜜蜜這里小聚那里小聚。
我感嘆官場上最舒服的就是我父親了吧,不過他的威名還是在的,畢竟當初與羌族一站,以一抵百,單槍匹馬大頭陣殺入對方陣營,以少勝多讓羌族從此臣服還與我朝聯姻以求太平如今還被人們津津樂道。
我來到湖邊時,發現梁懷宇早已包下了一游船等候,一看到我就喜上眉梢:“來了。”
我邊上船邊說:“柳家兩姐妹也快到了,我們先上去等吧,這次推牌九我指定不會輸了。”我晃了晃手中的錢袋子,“本姑娘帶夠錢了。”
梁懷宇忍不撲哧笑出聲,“你一向節省,唯有在推牌九的時候才大方。也只有在推牌九的時候能狠狠宰你一筆了,你又菜又愛玩。”
我有些惱怒拿手中的圓扇拍了拍他。
梁懷宇笑得更開心了,望著湖上飛過的鷓鴣,“我想去征戰,拓寬我朝版圖,以后能為我哥哥效力。”
我歪頭看著他,語氣疑惑:“好好的皇子王爺你不做,偏要去吃那打仗的苦做什么。”
梁懷宇很認真的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因為我要成為皇哥的左膀右臂,能包圍國家和自己心愛的人。”
我看他如此認真也不能駁了他的興,我倚在船桿上看著河水上其他船只,來來往往的游客,笑容滿面的勾欄女,不停吆喝的小販,慢慢才開口:“從軍很累的,你看我兄長,渾身的傷不說,還很少回家。”
他一字一眼的說:“我不怕。”
我抬頭認真看眼前的這個志氣風發的少年,眼里閃爍著光芒,英氣且陽光,如果說梁懷憬是副潑墨山水圖讓人看不出情緒,那么梁懷宇就是雨后的彩虹,充滿陽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只不過開始擔心,若是以后功高蓋主可如何,眼里又充滿了擔憂。
我思來想去還是得問問,畢竟皇家之間手足相殘的戲碼太多了,“若是,我是說若是你哥哥日后登上王位,你軍高蓋主,可如何。”
他打開折扇扇了扇風,毫不在意的笑,“那我那時就...當個閑散王爺咯,吃著俸祿過著清閑日子豈不美滋。只要有....”梁懷宇扭頭看向我,剛想說什么,柳家兩姐妹就來了。
“昭昭!”柳椿柳涵異口同聲的叫著我。
“二皇子貴安。”柳椿柳涵給梁懷宇行了個禮。
“如今出來玩就不必拘著這些禮數了。”梁懷宇微微點頭,讓貼身侍從湖千去吩咐廚師們做些糕點。
柳涵勾著我的肩膀,面容奸詐的說“小昭兒,這會帶夠了銅板沒,我們幾個人中你牌技最爛了,莫要像上次那樣輸的不得不讓小槐押在這里抵債等你回去取錢啊。”剛說完就哈哈大笑,柳椿也捂著嘴大笑。
梁懷宇倒是沒有戲弄我,馬上幫我回嘴,“放心吧,昭昭帶夠了,若是帶不夠,我來付就是了。”
我切了一聲,“柳涵你敢小看我?我今天贏你個血本無虧。”我綁起大袖袖口口就要開始。
柳椿一副了解我的樣子:“你哪次不是這么說,馬場上我們贏不了你,可是推牌九你次次都輸咯。”
我管不了這么多,招呼著他們就要上牌桌。
第一把柳涵做莊,負責扔骰子發牌,牌是用骨質的,手感略為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