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緩緩轉醒,也許是想起身離去,奈何下了床身上的疼痛讓她一時站不穩跌倒在地。
這一聲清脆的膝蓋觸地響聲把瞌睡中的我弄醒了。
我急忙掀開簾子走過去,扶起她坐回床上:“姑娘,你這是做什么啊。身上傷還沒好。”
她環顧了四周,眼神冷漠疏遠,聲音有些嘶啞:“這是哪。”
我自顧自的端起藥遞給她:“這是許珩將軍的府邸,我是他女兒許昭,先吃藥吧,我母親給你燉了雞湯我叫人去熱熱。”
她眼里有些驚訝:“為何救我。”
我有些迷惑不解,“那為何又不能救你?你渾身是傷的倒在我面前,我那么多年受的教育不讓我見死不救。”
她沒說話,默默喝著藥。我見她一臉痛苦的喝完這充滿苦味的藥,在她喝完藥的時候,給她塞了一顆蜜餞。
“喝完藥,吃顆蜜餞中和一下。”我淡淡的一笑。
她喊著蜜餞口齒不清的說:“謝謝。”眼里少了一些戒備和疏遠。
侍女小柔送來雞湯,我端過雞湯遞給那女子。
“喝些雞湯吧,這段時間你傷沒好就現在將軍府上養著吧,我們也不缺你一口人吃飯。”我看著她渾身是傷的樣子,總覺得她身份不一般,但是還是于心不忍的把她留下來。
“我叫阿姒。”喝著雞湯的姑娘冷不丁來一句。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我讓小柔拿了干凈衣裳過來,大多都是些京都里時興的姑娘衣裳款式,我衣裳多平日也穿不上。
阿姒只挑了一件最素的空青色衣袍,我回想起第一次見她也是身著青色的衣服,原來是喜歡青色。
黃昏時分,母親叫人來傳話去用晚膳,阿姒尚未好全不易走動,她也說自己喜歡一個人待著,我就讓我院里的小廚房做了些清淡的菜送來。
飯桌上,父親說明天就是哥哥回來的時候了,他得一大早就去朝廷等候,母親也細細打點好家中的事物,連菜都備好了,然后兩口子不約而同看向我:“記住了啊,你明天要怎么跟你哥哥還有萬青姐姐說啊,你別掉鏈子。”
我點點頭,拍拍胸脯:“還信不過你們親女兒嗎!”
他們這才放心,父親喝了口茶詢問我:“那位阿姒姑娘的來歷你都調查清楚了嗎。”
“小槐去調查了,興許已經有結果了。”我不咸不淡的說。
剛回到小院門口,小槐就迎面而來,遞給我一個手帕,手帕上寫著字。
“戌時,鵲橋見。”
沒有署名,但是這字就是梁懷宇的字。回想起前些天的種種,我又扭捏起來了,說不上對他沒感覺,也說不上太有感覺。
剛進小院,就看到阿姒坐在廊邊抱著安安,安安也很聽話。
我很是詫異,安安這只貓向來有脾氣,沒想到它倒是愿意親近阿姒。
阿姒見到我回來,微微點點頭。我看著她能下床了:“身上好些了?”她點點頭:“好多了,謝謝許姑娘。”
我點點頭,進屋換了身淡紫色的衣裙,隨意插了個玉簪就去赴約了。
來到鵲橋就看到梁懷宇的貼身護衛季舟,他領我來到鵲橋下月河上的一艘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