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許開口:“我問了鹽坊的工人,這陳千是吳譽帶來的人吧,是鹽坊的二把手,會不會陳千其實才是勾結官員的人,聽說他家貧,家里有花錢大手大腳嗜賭成癮的哥哥,還有常年臥病在床的母親,據說他哥哥去年還在賭坊輸了三百兩銀子,按照他的工錢怕是難以還清,可后來有貴人出手還清了,具體是誰,那工人也不知道。”
“我倒是知道這件事,據說為此陳千上門求過我祖父,但是因為他那不成器的哥哥,我祖父覺得這是個無底洞,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讓陳千斷了和他哥哥的聯系,所以并沒有借給他,若是其他的事情還好,可我祖父一向討厭賭博的人,所以即使陳千請求也并不同意,吳譽也是,只是勸陳千不要管他哥哥的死活,讓他哥哥自己還債吃苦頭,后來也不知道他找了誰,竟還上了。”白青回想了一下說道:“后來他性子就變了,變得更加精明,祖父原本想辭退了他,但是吳譽求情,陳千也能干,就繼續用他了。”
梁懷憬聽完白青說的后,心里大概猜出了幾分,他看著兩人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開口:“白青,你安排人盯緊陳千,我上門要賬本的一事他估計會找幕后的人說,屆時你盯緊他,若他真是內鬼…..”白青開口:“若他真是內鬼,我也不放過他。放心,我派人盯著。”
一連幾天沒見什么消息,陳千每日除了去鹽坊處理瑣事就是去藥店抓藥,看不出異樣。
白青悠閑的聽著下人的回報,他也不著急,是狐貍遲早會露出尾巴,就只等待時機便可。若是藏的深,那就激一激。
“陳領事,不好了,西邊鹽坊的鹽有問題。”一個鹽坊工人匆匆趕來,陳千跟著那人急匆匆趕往鹽坊,剛到曬鹽的地方就發現好幾個鹽工臥地嘔吐不止,陳千上前詢問就聞到一股異味,是鹽的問題,他捂住鼻子,好端端鹽怎么會有問題,莫非是那個人…..
陳千安排好幾名工人后,派人把地上的鹽全都打包封存,這些鹽足足花了三百兩白銀若是賣不出去,那損失可就大了。
吳譽恰逢被老爺子派去外地考察,剛開始陳千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但是這幾天沒這感覺,若真是那人干的,要是被發現自己就混不下去了。
夜深人靜,陳千披著個斗篷就前往郊外的一處小院子,這是他與那人接頭的地方,陳千環顧四周,發現沒人跟著,才放心的叩門進去,陳千剛進去就看到那個人,他開口低聲質問:“西邊的鹽坊是不是你動的手腳。”那人沒回答轉過身來發現是鹽稅的官員李明,那人臉色不悅:“你認為是我干的?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太子殿下最近看的緊,我可沒那閑工夫。”“不是你,那是誰。”李明不屑一顧;“誰知道呢。估計是你底下人出了紕漏吧。”,李明打開門小心的望了望:“上頭那位讓我提醒你,把咱們之間往來的事情包括鹽坊假賬目的事情藏好,讓太子挑不出錯。”陳千有些擔憂:“若是被發現,豈不是是殺頭的罪名。”李明鄙夷的看了他:“怎么,害怕了嗎。別忘了是誰給錢給你讓你還債的不然你們一家子都死在追債人手下,還有你母親,若不是那人給珍貴藥材,你母親還能活到現在?”陳千沒再說話,正是因為那個人出手相助,自己才能好好的站在這里,兩人繼續商討著下一步計劃,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樹枝上一雙眼睛正在默默注視著一切。
白青聽完回稟,眼神嚴肅:“陳千果然是內鬼。先前一直沒露馬腳,怕是因為太子到來才露出狐貍尾巴。”他派人把此事告知梁懷憬與付如許。
梁懷憬一早就猜到了官商勾結,但是李明也只是棋子,而幕后之人顯而易見,朝中明刀暗槍的,與自己作對的人除了大皇子梁懷安還會有誰,付如許也猜到了,
“官商之間的契約是需要印章的吧,印章在誰的手里。”梁懷憬問道。
“我祖父為了防止底下人貪私,主章是在我祖父手里,副印章特地分為兩半,只有兩半合一才能蓋章,這個章目前是陳千與吳譽一人一半。”白青說道
付如許猜到了梁懷憬的想法,順著話說道:“那若是要蓋章時,另一章不見了,陳千該如何。”
梁懷憬微微一笑:“他若是想貪私自然是要簽兩份契約一份明面一份私下,為了掩人耳目,定然蓋的章也不會是私章,他的私章是吐不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