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搪塞一番,只聽一個低沉厚亮的聲音傳來。
“她沒有資格,你有?”
衛如靳身穿一件刺繡玄色長袍,身姿挺拔,眉宇間陰沉而冷冽。
“見過靳王爺。”女眷們紛紛行禮。
秦滿見這場景,突然萌生出一個新的想法,也許她可以讓衛如靳更心疼她一些,才能放下戒備。
于是,她主動迎了上去。
“殿下。”語氣溫婉又淡然。
衛如靳撫了撫她的頭,才側身看向舜王妃,冷冷說道:“論年紀,你自然比我家王妃大得多,可是論地位,你怕是不及她半分。舜王就是這樣管教他的夫人的嗎?”
舜王妃一聽,連忙行了禮,弱了氣勢:“不,靳王爺,是妾身有眼無珠,口齒不干凈。還請靳王不要牽連到我家王爺。妾身給您和王妃道歉。”
“行了,都下去,看著就煩。”
衛如靳發牢騷似的低咒了一句。
待人走后,他忍不住抱住秦滿,仿佛要把眼前的女子揉進自己的身體。
她沒有掙扎。
好一會兒,他松開手臂,低頭說道:“珺側妃跟本王說,這次是你不想招待的?”
秦滿遲疑了一秒,點頭回答,“是。”
果然,她也猜到了段可珺不會替她瞞著。
“為何?”他狐疑地看著她。
秦滿沒有任何慌張,只是述說:“因為我覺得丟人,我很累,我不想見那么多人,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更不希望殿下來幫我解圍。”
說著,她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又補充一句:“就像剛才那樣。”
一時間,衛如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空洞冷然的目光緊鎖著面前這女子,努力去猜測她是不是在騙他,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動作。
可是,看著她平淡的真誠的臉,他漸漸地松懈了瞳孔的洞察。
只是不放心地又提醒了一句:“秦滿,不要妄想耍什么小花招。本王可以寵你,也可以把你捏碎到體無完膚。”
“花招?”她淺淺一笑,踮起腳,仰起頭,嘴唇輕輕附上他的薄唇。
片刻后,她才問道:“這個算嗎?”
衛如靳挑挑眉梢,一副訝異的神情,斜了斜嘴角,說:“如果是這個,那還不夠。”
說著,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后,用力提起。
二人緊貼著,唇間只剩咫尺距離。
衛如靳正要垂下頭吻她,她卻用手指擋在了中間:“殿下,看樣子,您該走了。”
秦滿偏頭示意,他也順著示意向一側瞥去。
原來是六王爺家的小世子來了。
小世子正是十二三歲模樣,瞧見這畫面,頓時側過身子,恭敬又有些結巴地說:“王……王叔,叔伯和大人們都齊了,父親……正找您呢!”
衛如靳這才松開秦滿,看著她有些泛紅的臉頰,低語:“本王怎么不知道,你還有怕羞的一面?”
“去女眷那邊吧,一會兒跟著到主宴來。”他吩咐著。
秦滿應了聲,朝他辭別;又看了一眼小世子,笑著行了個點頭禮。
然后轉過身子,向前方走去。
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在隱隱顫抖。
她長長地緩緩地呼了一口氣,手中還緊緊攥著剛剛從衛如靳身上取下來的玉墜。
那是衛如靳的貼身信物,可作通行的詔令使用。
衛如靳謹慎,往日她碰不得。今日仗著宴會繁忙,加上她剛剛微不足道的障眼法,才趁著他不注意拿到。
不過,要趕在被發現之前,快些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