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東玠叫住他,說道:“順便給我帶壺酒,余京酒!”
“你這酒膩子,沒酒活不了是吧?”他呵道。
白則晃了晃腦袋,又提醒:“少吃點兒吧,多了傷身。”
……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山間的樹和草都已經綠了尖兒,迎面而來的風還夾著絲絲涼意。
山路崎嶇不好走,還有些泥濘。
秦滿已經趕了半個時辰的路,額頭上也出了細汗。
突然,從小道側面的林子里猛地躥出一伙人,堵在她的面前。
“呦,這深山野林的,還有冒出個這般俊俏的小娘子呢!”
說這話的,是一個身形壯實、滿臉絡腮胡的大漢。
秦滿迅速打量了這一伙人。
一共五個人。
全都穿著毛皮制成的衣服,戴著氈帽。
秦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心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才走了這么會兒,還真遇到山匪了。
“各位大哥,我是回娘家村兒里醒親的,途徑此地,還請各位大哥不要為難。”
大漢聽了,吐掉了嘴里銜著的草,粗聲粗語道:“原來是個有夫之婦啊。”
轉而,又側過身,朝旁邊更為矮瘦的男人問道:“頭兒,那還要嗎?”
大漢點頭哈腰,語氣極其恭敬。
秦滿又把視線落在了被稱作“頭兒”的男人身上。
男人名叫何尹。
個頭兒矮了些,長得還算英氣,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是個受官員照顧的土匪頭子。
何尹半瞇著眼睛看向秦滿,神色陰險。
“你見過這樣標致的嗎?”他聲音嘶啞著說:“雖然不夠嫩了,但留給兄弟們用,也不錯。”
雖然他明明在和身邊的小弟說話,可眼睛卻沒離開過秦滿。
看來,是不好糊弄的混子。
秦滿暗暗噓了一口氣。
不過,活了這么多年,她什么場面沒有見過。
“怎么,看樣子,我還沒有資格做壓寨夫人。”她笑著說道。
對于她的反應,幾個山匪睜著眼睛愣了神。
“走吧,各位大哥帶路。”她繼續說,“不是想帶我去貴舍嗎?”
貴舍?
還沒有哪個被劫的人這么稱呼山匪的住處吧。
怕是連土匪自己們都不敢相信。
何尹吸了吸鼻子,用手搭上秦滿的肩膀,說道:“你……自愿和我們走?”
她瞥了一眼何尹粗糙的手,問:“難不成,你們愿意放了我?”
“放了你,想得美!”
其中一個匪揮著手大笑起來。
她立刻接下話茬,說道:“既然你們不愿意放我,我又打不過你們,那我何必費力去逃,讓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呢?”
“嘿!老子活了這么久,頭一次見到這么心甘情愿被抓的,有意思!”
另一個山匪驚喜地喊道。
秦滿瞄了瞄他們,掩面哭泣著說:“反正我婆家娘家都嫌棄我有病,本來也就不想活了的。”
“有病?”大漢滿臉疑惑。
“頭兒,她說她有病,該不會……”他又湊到何尹耳邊,嫌棄地說,“該不會是那啥吧?”
“有病總得找人看吧,大夫說有病那才是有病。”
何尹再次打量了一番她,聲音低啞,面色兇狠地說:“帶走。”
看來,這個領頭兒的是個難對付的。
說秦滿一點不害怕那是假的。
此刻,外表從容的她,內心已經萬馬奔騰了,并且,她的腦中正快速轉動著,好盤算怎么從這伙兒土匪手中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