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便是趙景誠開始,等他身側的仆人在他耳邊輕聲說,才道,“人間四月芳菲盡。”
對于趙景誠這般作弊行為,他們礙于身份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中嗤之以鼻。
這一輪輪完,趙景誠見無一人喝酒,便起了壞心思,“不若這次慎之出題吧,三娘的題目簡單了些。這次改改,說過的字下個人就莫要說了。若是姑娘那邊就一杯,男子這邊依舊是三杯。”
“待會兒四殿下可莫要賴酒。”顧相偲笑言。
趙清和起身,溫聲道,“桃李春風一杯酒,覆雅,五言。將欲繼風雅。”
他已然將最簡單的字挑出來,顯然還有六個字若是旁人說了或者卡住了便輸了。
顧云朗很是艱難的想出一句松了口氣,見顧相偲那模樣就知被困住了,可惜有心無力了,覆什么字不好覆雅。
顧相偲想也不想直接一杯下肚,其他幾位姑娘也是如此,倒是李寶珠不慌不忙的將手邊的酒杯挪開。
“看來珠表妹胸有成竹啊!”趙景誠也不為難身后人,在小廝擔憂的目光下飲下三杯,見她這般,打趣道。
在平陽時,禮儀教學是外祖母一手操辦,其他功課皆是外祖父手把手傳授。不說別的,以她的才學,京中少有人能比得。
“雅度懸春月。”隨及解釋道,“外祖父閑時會指導一二,當不得什么。”
這一聽,旁人心里就好受多了。這也沒辦法,人家有個好外祖,先帝的重臣,當今圣上的先生。他們的先生也是對其仰慕有加,比不得比不得。
趙清和眼神落在了李寶珠身上,提起了些興趣,金口一開,打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最后顧云朗也沒撐住,沒少喝酒,更別說旁人。
他們就像個旁觀者,看著那兩人你一眼我一句的,身邊的仆人倒酒手都酸疼,更別說他們前一刻喝完,后一刻又像是赴死一樣繼續下一輪的懲罰。
“……”
“不玩了不玩了,今日就到這吧,散了散了!”顧相偲就算是酒量還行也經不起這樣灌,更何況那三個雙頰緋紅的人,看來今日是得留宿她這了。她現在看李寶珠怕得慌,能在趙清和手下過幾招的叫當不得什么?
趙清和這才意猶未盡的罷了手,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醉倒桌案只知道往口中灌酒的幾人,若不是知曉顧云朗得人平日里進學不懈怠,他都要以為是假讀書了。不過也高看了李寶珠幾分,聰慧,顏色好,才華出眾,就是不知那趙景元是不是瞎了眼,也難怪趙景誠會盯上她。
李寶珠功成身退,主人家都散了場,婉拒了顧相偲的挽留悄然離去。但誰也不知道她的手心都是冷汗,但凡平日功課懈怠一點,她今日怕是也要如同顧云朗那般。好在顧相偲喊停了。
她只覺心累,世人皆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怕是也有些道理。
那廂趙景誠一身酒氣,醉醺醺的被身邊人攙扶著進了馬車內,車緩緩朝著宮中方向行駛而去。
“殿下,李大姑娘走了。”
再看趙景誠哪有醉意,他皺著眉接過仆人端過來的茶水抿了口,啞聲道,“還莫要說,但看慎之同寶珠表妹也算是天生一對,一樣的讓人煩心!可惜了寶珠妹妹眼光高了些。”
“世子分寸過了些,剛剛殿下應當讓奴才代飲的。”瞧見主子難受,他也不好過。
趙景誠也不計較這些,反而是提及了一個人,“去查查那黃衣姑娘的身份,倒也有趣得很。”
比起寶珠妹妹的才華出眾,那小姑娘倒是精明得很,酒瞧瞧的往地上灑,也虧得他睜一直眼閉一直眼,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