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越來越冷了,同學們的校服外面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這天氣有點怪,不是陰冷,而是攜帶著雨絲的濕冷,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天公不作美,看到這樣的天氣也難免讓人心情低迷。
學校秉持著“每天鍛煉一小時,健康工作五十年,幸福生活一輩子”的美好理念,組織學生每天進行晨跑鍛煉。冬天的早晨真的讓人不想起床,恰逢生理期的靜萊蜷縮在被窩里根本不想動。
鬧鐘一響,瞇了幾分鐘的她還是被因奚拽起來洗漱。操場烏壓壓的一片人,靜萊頭昏沉沉的,肚子也很痛,嘴唇開始泛白,還是勉強撐著跑了幾圈。在后面跑著的段銘梵看到她這樣子,眉頭一緊,追上來問她:“阿萊你沒事兒吧,我看你不對勁啊,要跟老師請假嗎?”
靜萊的手搭在小腹上,深吸一口氣,回他話:“不要緊,我是生理期疼痛啦,能堅持。”
段銘梵不好多說什么,塞給她幾顆糖,說:“糖是甜的,阿萊乖啊,吃了就沒那么難受了。”
阿萊撕開糖的包裝紙,糖在口腔里面融化,從味蕾傳遞到心里,感覺在寒冷的天里感受到了暖意。好甜!她沒想到小段居然身上還帶著糖,有點小意外的感覺。靠糖“續命”,阿萊撐住了,只是上課有點沒精打采的,看來痛經真的只有女生才能感同身受。
課間她上完廁所回來,桌上多了一杯紅糖水,正在疑惑,因奚搭話說是有人來問她有沒有紅糖,拜托讓她幫忙給你泡紅糖水。因奚一臉壞笑:“段銘梵是不是和你關系不淺啊,感覺過于關心你了喲……”
阿萊不好意思地捋捋耳邊的頭發,答:“沒有吧,可能人家只是出于同學關系順便關照我一下。”
因奚欸了一聲,腦袋撐在手上,“那他怎么不來關照關照我,聶淮生來也行啊,我好脆弱,需要帥哥安撫。”阿萊無可奈何地看著這位戲多的妹紙,讓她過戲癮。不過有一說一,多虧了紅糖水,她好受多了。雖然沒有“滿血復活”,但她覺得自己又行了,還可以和數學死磕一下,雖然也沒有磕出什么效果來……
下午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大家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放松一會兒。靜萊沒什么項目想玩兒的,就溜去圖書室里面看書了,在圖書室的第二列書架那里碰到了他——小段。
少年漫不經心地倚靠在書架一角,專注地看著書上的內容,一旁的窗簾被風吹拂得飄揚起來,好像這周圍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只允許他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外人亦不可觸碰。她瞥了一眼他看的那本書的書名,原來是巖井俊二寫的《燕尾蝶》啊。
她沒有上前打擾,繞到另一邊的書架,抽了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坐在小沙發上面翻起來。她先看了看目錄,發現該書由十幾篇精彩動人的散文結合而成,以沙漠為背景,講述了三毛和她的丈夫荷西在沙哈拉沙漠發生的一系列故事,無論是她筆下的人,還是風景,還是她和荷西的故事,可讀性都極強。
靜萊讀三毛的書,仿佛進入了一個奇異而迷幻的世界。
而靜萊受三毛的影響,被她所傳達出來的沙漠情懷牽引,似乎有一顆流浪的心在吶喊,想脫下沉重的枷鎖外衣,心也變得恣意而自由,世界觀也寬廣起來。
一陣急促和有規律的下課鈴聲響起,阿萊的思緒被拽了回來,走之前借了那本書,段銘梵也借了他看的書,這時候他才看到她,突然發現前面的她好小一只啊,像小朋友一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拍拍她的肩膀:
“小朋友也來看書嗎?好巧。”
她無力反駁,轉過頭面對高快一個半頭的他,到嘴的話被生生堵了回去,只好妥協,回道:“是是是,梵哥長得高有理,你是大哥。“那可不,我181cm了都,但我覺得我還能長高!”被逗樂了的段銘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