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對于除夕和新年,王安石的那首詩準確概括和展現了過年的歡樂氣象。
你印象里的新年是什么樣子呢?對于靜萊來說,現在的新年似乎沒有那么濃烈的年味了。小時候的她是如此地期盼和喜歡過年,因為拜年就可以收到不少紅包,有新衣服穿,連著好多天都有好吃的食物,在爆足聲聲中迎來新的一年。新年蘊意著好運,希望,新的開始。
在外漂泊的人,離家再遠都會心系故鄉吧,都想回家過年和家人團聚團聚。靜萊一家也是,準備回瀘州的老家和爺爺奶奶一起吃團圓飯。
親戚們陸陸續續,或早或晚都回來了,吃團圓飯的時候,靜萊觀察了一下,看到客廳里坐了滿滿當當的好幾桌的人。靜萊越是在人多的場合,越安靜,只顧埋頭苦吃。有親戚問她某些問題或者議論某些事兒:
“哎呀,這妹娃兒(姑娘)越長越稱展(漂亮)了安,她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嘞。”
“呦喂,靜幺妹兒期末考試考了多少分啊?”
“在學校里頭耍沒耍朋友哦,肯定有人追你吧?”
“這幺妹兒一直都好文靜哦,不怎么開腔。”
“......”
靜萊聽到這些討論,一概微笑,置之不理,不正面回答。她也不是怕生,有一點害羞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不想刻意融入進去和用討巧的話逗樂大人。如果要問這些有什么意義,靜萊可能會覺得:“偶爾聽別人說廢話,能夠增加幸福感。”靜萊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他們。
她保持好沉默和防衛的狀態,假裝饒有興趣地聽著他們吹牛和說假話。靜萊是圓滑還是不知變通呢?她的理智和認知告訴她:虛假的親情和所謂的問候就像一捅就破的一層窗戶紙,只會讓人感到反感。
某些親戚并不會真正的關心你有多大的成就和能力,只是在乎那些擺在臺面上的東西,需要去比較和“炫耀”一番。她的內心不認同這種交際模式和處事行為,可她接受了。比如靜萊淡漠地看著,她的已到中年期的父親和那些大人們相互敬酒,耳朵上別著煙,嘴里叼著煙,手里還夾著煙,一邊敬酒一邊劃著拳:“好兄弟啊,六六大順啊。”
然后他們再相互灌酒,面紅耳赤地爭著:“是兄弟就喝了這杯,不喝是不是看不起老哥我哇?滿屋子的煙味兒和酒味兒充斥了整個房間,可這“煙霧繚繞”的地方不是仙境,是讓人難以呼吸,忍不住想吐。
也許在所有的中國傳統文化中,靜萊最討厭的就是“酒桌文化”。這些男人喝得不省人事,被灌酒的同伴送回家,他們回來后再折磨妻兒,所以每次受罪的就是家里的妻子和兒女。靜萊為什么這么熟悉,因為她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