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三的徐凌有著烏木般的黑色瞳孔,眼睛細長,有棱有角的臉給他添了幾分清冷的氣息。他越靠越近,俯下身,紅唇誘人。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嘴角微微輕抿,抿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都快要貼到靜萊的臉上了。
靜萊別開,說:“徐凌你怎么了?一身酒味,借酒消愁嗎?”
徐凌左搖右晃,他突然很想吐,立馬扶住一旁的樹干躬著身體干嘔,想吐又吐不出來。
靜萊伸出的手停了一會兒,還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徐凌借著酒勁,他沒有猶豫,轉過身一下把靜萊拉在懷里,啞聲說:“我爸媽離婚了,可我現在才知道……”
徐凌的勁兒很大,頭壓在靜萊的肩上。靜萊掙脫不開,她聽到他說的話后,手垂了下去。
她沒有說安慰的話,因為此刻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或者就像在憐憫和同情,他肯定不愿意。那就當這個擁抱是無聲的安慰吧。
徐凌眼圈紅了,他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一個人,他能想象他媽媽承受了多少。
“一個一無所有,學歷也不高的人“攀”上了一個城里的大學生,他還不知足嗎?難道憑著運氣,搖身一變成了土豪,就把曾經的海誓山盟忘得一干二凈嗎?徐白啊徐白啊,你還真是沒變,不管到了什么歲數都喜歡女大學生……”徐凌就這樣想著。
真是諷刺啊。
徐凌怨徐白,恨不得把那對狗男女剮了。但他突然就覺得,不必了。他感覺自己像個笑話,一直都活在謊言中。他放開手,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可這些都跟她沒關系啊!
我TM在干什么?
“抱歉,我的行為過分了,希望沒有嚇到你。”徐凌說完就拿起塑料袋跑了,還踢飛了酒瓶,徐凌覺得自己太狼狽了,他需要躲起來。
靜萊看著他跑遠了,聽到許愿喊她,也跟著許愿回家了。
徐凌爬著那熟悉的梯子,掏出手機,按了媽媽的電話。
“喂,徐凌呀,這幾天在外婆家玩得好嗎?”是梁黎關心的聲音。
“媽,今天我把徐白那輛破車給刮了。還有,是不是你那次讓我去成都旅游,就是為了避免讓我看到你們辦離婚手續?”
“你都知道了嗎?徐凌,媽媽,媽媽也不想這樣的……你能理解嗎?”梁黎的聲音哽咽了。
“我再理解不過了。媽你別哭,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以后也當沒有這個爛人!”
梁黎的手捂住了嘴,忍住哭腔:
“好……好……媽困了,想睡了。”她一掛電話,就倒在了客廳的地毯上面。包子聽到聲音跑過來,把前肢搭在她的后背上面,重復地抬起又放下。
暖心的包子也知道家里少了一個人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它看到那個人,肯定會咬他,死都不放嘴那種。
梁黎抱住包子,以后包子和兒子才是她的依靠了。
徐凌一回到家,發現桌上的菜還好好擺著,外婆等他都在搖椅里等睡著了。
“外婆對不起,讓您等久了。小賣部沒鹽了,我跑了很遠的地方。”徐凌輕拍了幾下外婆的胳膊。
“好孩子,回來啦?你看我這老婆子都睡著了,吃飯吧。”外婆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徐凌:“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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