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之便嗯了一聲,道,“我進來這府中便覺得有些不對,卻也說不上來,只是心里不安。”
她略一思索,又對現之說,“現之,你先在這院外等我。我怕事情有古怪,你來了我反而分神。”
現之見她難得嚴肅得很,想了一想,道,“那我便在這院外,你有事,一喊我便可。”
璞之頷首。她平時古靈精怪得很,但偶爾正經起來,現之就莫名地不大敢逆她的意思,此時倒像是她是姐姐,自己是弟弟似的。
璞之一人進了劉悵院內,但聞鴉雀無聲,又見房門一律都是緊閉,更是一個仆從也無。就算是劉悵,這事也太怪了。她心中忐忑,閉上眼一凝神,果然感受到劉悵房中有一股古怪之氣,既非仙氣,也非妖異,倒似乎是極其罕見的一股執念之氣。
她辨別不出此氣,便在院中勉強提高了聲音說,“務久,你再不出來,我就自己進去了!”
房內依然寂然無聲。璞之便又說,“務久,我突然仿佛有些要犯了喘疾…”
房門砰地一聲就被推開了,玄衣的劉悵一臉蒼白陰沉,盯著她。
果然是故意躲著不見,更可見有鬼!璞之就走上前去,皺著秀眉道,“你怎么臉色這樣?你屋內有什么東西?”
劉悵也不說話,慘白著臉,擋著不讓她入屋內去。但璞之是什么人?仗著劉悵不敢碰她,踮著腳透過劉悵肩膀往屋內一看。果然見那屋內案上凌亂散著兩條染了血跡的白紗。璞之大急,問道,“還說沒事?你再不讓我進去看看,我今日就在這里耗到你認輸為止!”
劉悵見她臉色有些泛白,心里怕她著急犯病,又見實在瞞不住了,就故作若無其事之態,淡淡地說,“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一些皮肉傷,何必要看?”
璞之當然不信,也不理他,伸手將他推開,徑自往那案上走過去一看。劉悵忙又想去擋她,道,“只是我手下的暗子不知怎么碰巧尋來了一個護身的辦法,我近日便隨便試試。”
璞之不語,又將他推開,正見到案上端端正正擺著一個白玉盞,里頭一塊小小白玉佩,似乎刻了什么符咒,浸在滿滿一盞鮮血中。這玉佩上執念沖天,正是她在院子里是感受到的那一股念力。
那竟是一塊煉得半成的念玉!璞之忍不住大驚失色。這哪是什么能“碰巧尋來”的護身辦法?明明是失傳了千百年的人間秘術。
上古時候,人族勢弱,在各族兵戰殺戮中毫無自保之法,任人魚肉,死傷慘重。人族中幾位極有能耐的修仙術士,便合力想出了這煉化血玉護身的辦法。祈愿之人,需要以自己的獻血和誠愿煉入玉佩之中,給心中所想之人佩戴。這玉佩平時里戴著無甚特別,危急關頭,卻可以護身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