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過了十來天,璞之身上的傷才漸漸好了,可以慢慢地下地走動。素問辛苦得瘦了一圈。璞之向來喜歡素問,心疼得要命,整日素問長素問短地撒嬌耍賴。
平江雖然怕璞之傷神,每日只來一會,卻真是溫聲細語到了極致,還破天荒地去與人社交,向那位著名的別人家的孩子昂耀仙子討了幾顆初化形的星子來,放在璞之房中,替她煩時解悶。
丹陽見了平江這個樣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他這日便實在受不了,來璞之房里,替玄元子傳話說,“喂,我來傳話。你這傻子既然傷好得差不多了,趕緊去上神跟前分說明白罷。他這幾日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璞之正等著人來催呢,正好有這急性子的丹陽給她助攻。她便立刻起身向玄元子院中而去。
丹陽別別扭扭地,又忍不住在她身后喊了一句,“莊子師父與平江都在呢,你走快些,趕緊趁現在去。”
丹陽還是夠意思!璞之心領神會,腳下加速。
莊子圣人與平江一見她進來,便微微互遞了個眼色,各自要替璞之說話。他們卻不知道,玄元子十幾日撐著不去看徒弟,早就攢了一肚子老父親的憋屈。此時一見璞之清瘦了些,心里已經軟了一半。其實真正瘦的是素問,璞之被她精心照料著,只不過下巴略尖了一點而已。
璞之一進門就要跪下。平江就說:“上神,璞之傷還養得有些不大好。”莊子圣人就說:“璞之怎地瘦成這樣!”
玄元子一愣,便尷尬地一清嗓子,道,“跪我便是孝順我了么?陽奉陰違,起來!”
璞之心中歡呼一聲,知道已經將師父拿下。玄元子看在眼里,就哼了一聲,說,“且把你臉上那得意之色收一收。還不知道你要將事情攪得怎樣呢。此次天機盤點了你去平定兩道之亂,乃是大事。你這三年中又只學了些皮毛道法,靈力平平。一旦入世,乃是以命搏之,你可知道?”
璞之此時倒是真心實意地上前跪下來,看著玄元子,先是深深一拜,再起身正色道,“徒兒知道。師父心痛徒兒,我也知道。只是璞之在不周山上生,是女媧大神賜體,又是師父辛苦衍算機緣帶大。璞之此身,乃天地機緣所賜,欠天地良多。如今兩道既需我平亂,我雖無能,也必不躲避天定之責。”
此言一出,平江心中心潮涌動,知道大局已定,既喜且憂。莊子圣人卻已撫掌大贊一聲,“好孩子!”又轉身向玄元子笑道,“玄元,恭喜!”
玄元聽了莊子圣人此言,點頭不語,也不再強裝出一副嚴厲之色。他看向璞之,眼中欣慰之色大盛。莊子說得不錯,他玄元子有徒如此,確實是一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