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翠兒的手問道:“我打算回汴京,那里最起碼還有住的地方,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翠兒留在姐姐身邊,有些為難的回道:“翠兒愿意跟著姐姐,只是我的賣身契在公子那里。翠兒是公子買的仆人,萬一公子不帶上我,再把我發賣,就見不到姐姐了。”
宋欣冉胸有成竹的說道:“白公子既然肯救我,還肯買你來照顧我,就說明這個人心地善良,斷然不會再把你發賣,等見到白公子,我會找他買下你的賣身契。”
經過幾日的相處,翠兒已經不再拘謹,就問道:“溪家雖不是什么顯貴,但多少也是書香門第,姐姐原先在家中,溪大人不讓您學規矩禮儀嗎?發覺姐姐與人交際不喜歡用敬語,也不給別人行禮,想著姐姐是不是,傷心過度才會如此,翠兒擔心姐姐尚未出閣,若不注意言行,恐日后怠慢了他人。”
宋欣冉冷笑。
“行禮?我可不行!”作為穿越過來的,古人的禮數自己怎么會?雖說是禮儀,但其中風俗習慣中殘留著的種種陳規陋習,自己作為奉行民主與的現代女青年怎么可以視若無睹?
“看來姐姐是真糊涂了,大家小姐出門待客怎么能少了禮數,若是失了禮數,日后婆家定會詬病,姐姐,反正您閑來也是無事,要不請個有經驗的嬤嬤學學。”翠兒提議。
想著要用溪雨琦的身份,免不了禮儀規矩,為了暫時不暴露也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不就是傳統的風俗習慣嗎?作為現代人,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本領應該還是有的。宋欣冉點頭同意。
在驛站中,宋欣冉認真學著禮儀,嬤嬤正在邊示范,邊講解:“行禮時,多為雙腿站直,上身直立或微俯,雙手互握合于胸前,應右手握拳在外,左手在內。口中同時稱,萬福,有祝福對方多福之意。”
嬤嬤看了眼宋欣冉,領悟的還挺快,基本的跪拜禮,打拱禮、作揖動作標準,欣慰道:“溪姑娘聰慧,一點就通,老奴就開始教姑娘坐姿禮和站姿禮。”
軍營里招募的新兵已全部報到,白玉晨跟羅副將商量準備提前兩日啟程返汴京復命。安排好后就換上常服,快馬加鞭的趕往東關驛站。
他想要去看看溪雨琦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是否愿意一同回京師。若是愿意是最好,如果不愿意也需要幫忙安頓好,畢竟一弱女子落難在外孤苦無一。
房間門沒關,白玉晨本想敲下門再進,見宋欣冉在教翠兒寫字。不,應該說是溪雨琦。宋欣冉在宋朝只能用溪雨琦的身份生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宋欣冉的過去,在外人眼里溪雨琦就是她,溪家的二姑娘。
今日她穿著肉桂色抹胸襦裙外面一件大紅的褙子,嬤嬤教她梳的朝天髻,配上一支白兔玉簪,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里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白玉晨看出了神。便站在門口沒有及時進去。
宋欣冉指著翠兒的字,細心的講解道:“筆畫要橫平豎直,橫細豎粗,點如瓜子,撇如長刀形,這樣先把筆畫練好,便是基礎打牢,寫出的字就不會差。”
翠兒邊寫邊回道:“是,姐姐,我記住了,我一定勤加練習。”
宋欣冉抬頭看見白玉晨在門口站著。就用嬤嬤教她的禮儀,行禮道:“白公子萬福,白公子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