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安慰道:“冉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反過來殺了我們。生在這亂世,由不得我們愿不愿意。你無需太過自責,大宋的百姓還要感謝你還他們一片樂土,你是大宋的英雄,是玉晨心中所愛。”宋欣冉漸漸平復了心情,慢慢松開白玉晨。起身擦了擦淚,心事重重的說道:“我不宜久留軍中,此次大捷,官家必定會把火藥大規模用在軍事上,玉晨我不想再造孽,炸藥的制作我不能給官家。”
知道宋欣冉所說不無道理,這火藥的殺傷力太強,白玉晨臉色凝重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道:“火藥之事我會想辦法回復官家,火藥配方冉兒萬不可與任何人透漏,否則后患無窮。”
雖不知道他怎么回復官家,但宋欣冉還是重重點頭:“你放心,配方在我腦子里,沒人能夠竊取的去。”
“那就好,近來軍中有康輝,羅副將他們監管著就行,我帶你到雄州城內散散心,看看可有中意的宅子,置辦一套,這幾日悶在軍中,著實委屈了你。”
見宋欣冉眨巴著眼睛,認真聽他說話,便有些靦腆:“京城那邊來了家書,母親只曉得你去華山求醫,并不知你在軍中。若你愿意,我想,我想府宅置辦好后,與你成親,也好給你一個名分,再書信告知父親、母親實情。”
宋欣冉抿嘴笑了笑,不好意去看他的臉,點頭回了句“都行!”
這么爽快就答應了?白玉晨整個人的開心都表現在臉上了,站在那里,只顧著傻樂了。
天一亮,兩人就離開了軍營,往城內趕去。
離軍營不遠處,買了套宅子,取名白府。白玉晨又到牙行挑了兩個伺候的婆子和兩個看門的男仆。宋欣冉跟他來到新置辦的府宅,這宅子要比溪宅大的多。
宋欣冉感覺身心愉悅,之前蝸在軍營里,也不敢到處亂晃,整日穿著冰冷的盔甲,最要命的是每日洗澡,她要準備兩個人的洗澡水,木桶又重,她累的小骨架都要散了,也不敢讓人幫忙,還好就住了幾日,否則真會待出病來。
“太好了,我又自由嘍!歐耶!我的人生我做主!”宋欣冉高興的像放飛籠子的小鳥。
用好晚膳,兩人在房中聊天,宋欣冉說道:“玉晨,你晚上還不回軍營嗎?若是再不回去天則要黑下來了,夜路不好走。你趕緊回去吧。”
本就沒打算回軍營的白玉晨,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在催我離開嗎?這可是你我的新府邸,連新房都沒住一晚,你就趕我走!”
“可,可你我尚未成親,住在一個房里多有不妥,要被傳揚出去,我日后還怎么見人?”
白玉晨單手拖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她說道:“府上的嫁娶事宜已準備的差不多了,院中的紅綢早早就掛好,只等后日賓客見證。本將軍早就跟府上人介紹過,你是我妻,如今本將軍住在自家妻子房中,還怕人宣揚不成?”
這哪還是那個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簡直像個無賴,宋欣冉被他氣笑:“算了,算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吧,不過今天你打洗澡水,這是在家里,不是在軍營,我可不怕你。”
見她讓步,白玉晨得意的嘴角微微上揚。此時府上的吳媽媽進來行禮:“老奴見過家君,家母,洗澡水已打好,您看是現在拎進來還是等會兒再拎?”
“拎進來”
“等下再拎”
兩人同時說道,吳媽媽愣在那里,一時不知聽誰的比較好。
白玉晨搶先一步說道:“吳媽媽,你跟蘇媽媽,大魚,鐵蛋兒他們幾個說一聲,晚上無需守夜,洗澡水拎進來,你們就可以回房了。”
在府里做下人,能不守夜這是多美的差事啊!吳媽媽高興的連忙給他們行禮:“多謝家主,多謝家母,老奴這就把水拎進來。”
在下人面前,宋欣冉只好給他這個將軍留面子,微微笑了笑,見吳媽媽身影剛離開房間,就收起臉上的笑容,給白玉晨一個白眼,以示不滿,逗的白玉晨“哈!哈!”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