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壑道“是啊,若是連凡元世如今都出現了人族不再信奉令夙仙圣之事,那其他凡世的情況恐怕更加危險。”
容筵想到了灃凌城那尊被供奉在桌案前,看起來十分詭異的新教木雕像,“那個新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初柔將她所了解的一切悉數告訴三人,但無奈她也剛知曉這個新教不久,并不是十分了解。
容筵嘆道“若是有福于普通百姓倒也無妨,只是這功效無論怎么聽都覺得十分詭異。更何況他們竟然還玷污令夙娘娘的形象,將她與什么蛇結合在一起,真是大不敬”
不知為何,天界所有的靈族視蛇為不詳之物,天界好似也沒有靈族原身為蛇。那次前往云家家主的試煉之地時,云初柔也感受到了那兩個神君對那兩條蛇的不屑。
云初柔實在困得頭暈,便敷衍地安慰容筵“天色不早了,等明日一早我們出門去多打聽打聽再來下定論吧。”
說著打了個哈欠邁進了殿中,云易已經為她鋪好了干燥松軟的草鋪,就在安姑娘身邊。云初柔生怕驚醒已經沉睡的安姑娘,躡手躡腳地躺下來,來不及多想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天光透過破漏的屋頂照在云初柔臉上,她才后知后覺地醒了過來。用手遮著光,打量著自己所在的位置。
昨晚都沒來得及注意,原來這屋頂都是破的。可她又察覺到了這里與昨晚有些許不同。
云初柔坐起身來,打量四周。
周圍看起來好像整潔了許多,那些裝飾都不見了,祭臺上的灰塵也沒了蹤影。這是還在做夢
正發愣著,容筵一個跨步邁了進來。只見他卷起袖子,雙手濕漉漉的,手中還捏著一塊破布。
“你在打掃”云初柔十分不可思議,左顧右盼道,“其他人呢”
容筵將破布疊得方方正正,放在窗戶邊,這才緩緩說道“他們在收拾院子里,馬上就完成了,你們兩人醒來后,我們便可以出發了。”
云初柔嘆一口氣,仰頭望了望正在一臉慈愛看著殿中眾人的令夙娘娘。這是她熟知的令夙娘娘的模樣,可不知怎的,如今她看到令夙的雕像,眼前卻都是在浣靈川河畔看到的那張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模樣。
浣靈川旁的那位令夙娘娘,或許根本不在乎所有這些儀式吧。仙神二族的不睦,冥界的出現,人界的動亂。她在乎嗎云初柔回想起當時看到圣泉出現,滴入浣靈川中的場景,好像是令夙娘娘終于將心中的悲苦都凝為了一滴淚,哭了出來。
可這些話,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就算是司壑和溫玄,聽到她這么說,恐怕都會覺得她大逆不道。
一旁的安姑娘也受不了這晃眼的天光,掙扎著從夢中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半靠在云初柔身上砸吧著嘴,好似在回味夢境,半晌都沒有回神。
云初柔被這比自己還要嗜睡的可愛表情逗笑了,摸了摸安姑娘的腦袋,幫她整理了整理發髻,二人這才出了大殿,來到了院中,與眾人集合。
看著眾人盡力拾掇后看起來稍顯干凈的前院,云初柔心中暖意洶涌。或許,令夙娘娘不在乎這些,但人們心中的信仰與執念,總要通過一些事情表現出來才好呀。
六人簡單清洗過后,決定再次前往西狹城。可剛出破廟,就發現周圍聚集了許多村民,一臉戒備地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