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云初柔抬頭,挺直了腰說道:“我們云家為天界守護渾元杖,共一百四十四口人,除去我和哥哥,都慘死于妄圖搶奪渾元杖的賊人手下。我親眼看到趕來救我的奶娘被賊人所殺,鮮血濺滿了屏風,看到爹娘死不瞑目,看到爺爺為了保護渾元杖,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我們送到天衢山腳下,為此,沒有躲過背后的長刀。”
在座的神君仙君們聽著這故事,仿佛看到了畫面,不禁有些動容。
所有人的反應盡收云初柔眼底,她繼續說道:““爺爺告訴我,渾元杖干系重大,讓我求助于天上的神仙。他還說了,云家人,誓與渾元杖共存亡。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渾元杖落入賊人手中。”
此時,有些人開始捏著面前的杯盞喝水,試圖掩蓋莫名的情緒。
“這才是我和哥哥來這里的理由,如果只是因為人族,而拒我們于門外,我的確心有不甘。希望各位神君和仙君為初柔解惑,為何我們不能進入崇淵界修習。”
稚嫩的童聲帶著堅定,云初柔和云易深深行了一禮,不愿起身。
一位神君向對面的仙君們說道:“這小女娃說得沒錯!他們雖然是人族,但是也是渾元杖親自選中的人族血脈!身為靈族,無論天上地下,靈力大小,都應該為令夙仙圣解憂。你們仙界自稱得仙圣真傳掌管自然萬物,可竟然連渾元杖之主的血脈都不愿保護,哪里還有臉自稱仙人?”
一旁的神君便接著話頭附和道:“歲言君言之有理!再說了,仙界先前不也讓司壑那個魔族入學了嗎?”
“諸位神君稍安勿躁。我想子訓也并非有意推脫。”一位先前一直沒有參與混戰,看起來年紀稍大些的仙君緩緩說道。
“一來,這人族……想必神君們要比我等不問人間事的仙族更了解些。”諸位神君頓時面色有些許尷尬。仙君這才稍微收斂了微笑,正色道,“二來,司壑也并非魔族,這點,務必請諸位神君記得。且不說司壑的母親,當年乃是仙主的親授弟子,而司壑的父親,也曾救天界于危難。諸君莫要挑戰仙族的底線。”
仙君面色溫和,轉頭又安撫云家兄妹:“再者說,仙界也并非有明文規定不許人族入崇淵界。只是這崇淵界學子,皆是經過嚴格的選拔而入學。”
“若我沒記錯,”仙君微笑地望著各位神君,“司壑當年,可是高分通過。在座的諸位,也有幾位神君平日里對司壑贊不絕口。”
神族的臉上一陣青白。
“所以說,仙界并不是阻礙你們二人入學,而是,若你們二人也能夠如其他人一般通過選拔,崇淵界自然不會推卻自己的責任。”仙君總結道,“這同樣也是給其他崇淵學子一個交待,否則,日后開了特例,豈不人人都有不可言說的苦衷,人人都可隨意進入崇淵界?崇淵界如今雖已不再屬于仙界,但是我等還是要為仙主負責照看好。”
“然光仙君,您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人嗎?這兩個小娃,小胳膊小腿的,手無縛雞之力,一點法力都沒有,如何通過選拔試煉?”酢荊被繞得腦袋疼,覺得今日格外累些。
神族們也疑惑,若是貿然參加試煉,二人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罔顧了人命?
但在座的仙族們毫不領情,只堅定了無論何人,必須要通過選拔試煉才可以入崇淵界。
情況一時焦灼。
此時,門外傳來一人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各位老師的擔憂容筵都理解,皆是為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