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哪怕是神族的老師,也知道這琉璃球代表的含義。
而這顆新出的琉璃球幾近透明,只在內里仿佛凝著些許霧氣,看起來不那么通透。
而在其中,還微浮著“云初柔”三個字。
雖說崇淵界也有拿白色琉璃的末等學生最終進入曦云閣的范例,也有拿著清透的琉璃球卻一直留在末等陰云閣,無法考上上等學院的學生。
但更為清透的琉璃球,一直以來都是所有老師的重點關注學生,在學子中間,也意味著很多。
可近些年來,如此接近于無色的琉璃球,的確少見。
緊接著,又一顆琉璃球緩緩滾出。
較之云初柔的那一顆,更多了些許白色,但依舊在四周泛著透明。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忘了彼此對立的身份。
而陣中的云家兄妹,也緩緩蘇醒過來。紫色的云霧被撤掉,二人緩緩落在地面上。
此時,云初柔和云易才察覺到周身的痛楚,雖然身上并無外傷,但身上疼痛難忍。
云易胸中悶痛,而云初柔更是咳出了血。
云易連忙上前扶住了云初柔,云初柔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云易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抬頭,恍然察覺到廳中眾人皆神色怪異的望著他們二人,先前熱鬧的景象不復存在,安靜的環境,讓云初柔覺得自己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沉重。
難道,他們沒有通過?
正僵持間,容筵起身,收回兩顆琉璃珠,遞給二人,微笑道:“恭喜二位,正式成為崇淵界弟子。這兩顆琉璃珠便是你們的學子身份象征。”
酢荊聽聞,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說明了二人通過的情況,見廳中眾人也再無異議,便立刻著人帶他們下去休息。
眾神族和仙族的老師們再也無人阻攔,看罷了今日的精彩,互相交流著各自離去。
容筵出得大殿,便看到了緩步離去的然光仙君。
“然光老師,學生有一事不明。”
然光止步,看到來人是容筵之后,有些詫異。
“哦?請講。”
“容筵了解眾仙族的老師,絕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何況這兩個人族的確對靈族非常重要。可而您方才在堂上的一番話,明明也替兩個人族想好了退路,恐怕不是一時起意吧?所以容筵不明白,為何此次要如此態度強硬。”
然光了然的笑了笑,換了稱呼。
“太子殿下如此聰慧,是真的不懂其中深意嗎?”
容筵面上無波,仿佛什么都聽不懂。
“太子殿下希望本君莫要計較。可若是仙界一味忍讓,這崇淵界現如今的平衡便會被打破。此前只因司壑要入學崇淵界一事,神族便開始了各種阻撓。而此次,若是仙族不站出來敲打一番,總會助長某些人的囂張氣焰。”
“學生不敢指責老師,”容筵行禮道。
然光這才溫聲說道:“你也算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學生,我知你自不會做出偏頗神族這種事來,也知道你的心中抱負。可是容筵,你可否深思過,為何令夙仙圣會分設神族和仙族,司掌不同事物。而仙圣的后代御靈族,又會在萬年前新立冥界呢?”
不待容筵回答,然光繼續說道;“你想消弭不同靈族之間的隔閡,卻沒想過問題的根源所在。若想著只從仙族入手就能解決問題,恐怕有些簡單了。進了入云閣,還是跟著陵然仙尊好好學學吧。”說罷,然光不理會容筵,轉身離去。
容筵難得表現出些許凝重,但立刻便隱去表情,繼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