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壑被驚得一跳,看當中的眼睛后更絕惡心,轉開眼神問容筵:“這是什么鬼東西?”
“好歹是冥界的人,說話注意些,怎么自己也叫起了鬼來。”容筵蹲下身子靠近了仔細觀察:“從未見過這個東西。”
復又站起身來,詢問云易:“云易兄方才與他搏斗,可有發現什么異常?”
云易皺眉回憶,將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說了出來,指了指地上猶在掙扎的己蘇說:“他剛才也有這樣奇怪的舉動。”明明徹底沒力氣了,但四肢仍舊不受控地想要支撐起身體。
容筵撐開己蘇的眼睛,瞳仁漆黑一片,這才說道:“我先前聽聞,若是受人控制,眼中不會倒映出現今所看到的一切,而是漆黑一片。他或許,是被人奪去心魄了。”
想到他背上那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司壑皺眉:“這還用猜,一定是這個東西搞的鬼。”
正說話間,己蘇好似不受控一般倏地站起,四人齊齊后退,不知發生了什么。
只見他邁著僵硬的步伐朝著機關陣走去,聚力凝神高高跳起,然后散盡了全身的靈力,引得機關陣中所有的機關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云初柔心道不好,這要是落下來不得粉身碎骨?
可想要接住他已是來不及,高處的一根機關柱重重砸向半空中已經失去意識的己蘇,而后將他拍向另一處機關,四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空隙可以救人。
背后之人心思歹毒,竟是想要殺人滅口銷毀證據。
云初柔靈光一現,聚靈向陣中心那處靈陣擊過去,靈陣被靈力催動后,巨大的漩渦開始顯現。這原本是先前己蘇用來淘汰自己隊友的方式,沒想到此刻卻救了他的姓名。
幾經輾轉之間,半空中如破布一般的己蘇被靈力漩渦吸了進去。云初柔這才松了一口氣:“受傷總比丟了性命的好。”
容筵低頭望著云初柔,這個人族女子總是會做些意外之舉。明明自己力量微弱,卻總還想著救別人。看起來心軟無比,但實則也是心硬無比。為了守護重要的人和物,甘愿舍棄自己。而在她動人陽光的外表下裹藏著的,還有內心深處根深蒂固的仇恨。
對殺死自己全家的仇敵的痛恨,對靈族的痛恨,甚至對她自己的痛恨。
這便是心中有所掛念之人會做出的舉動嗎?不知眼前的云初柔牽動了容筵的哪一根思緒,他有些微微走神。
司壑拿著鑼錘催促其他人:“走啦,快些結束,早些休息。后面還有一大堆事兒呢。”
沒錯,幕后之人還未找到。
四人一齊進入傳送陣上了七樓,其后再無任何阻礙,順順利利地敲響了銅鑼,拿到了新生試煉的第一名。
試煉結束后不敢有絲毫耽誤,云初柔運氣簡單處理傷口,便隨著其他三人一齊去見了諸位老師。玲瓏塔中一切經歷老師們都不知曉,須得盡快告知他們的遭遇。
上了高臺才發現,陵然仙尊也在此處。老師們聽完,命人將受傷昏迷跌進靈力漩渦的己蘇帶來細細檢查。可己蘇背上的那個奇怪的凸起已經消失了,但被它噬咬過的傷口還在。己蘇背心一片血肉模糊,不斷有黑色的膿血流出,還發出異樣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