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玄并不敢徹底放開云易,幫他一邊渡氣與體內劇毒對抗,聽到迎風提起夜容安,急怒攻心。
“你閉嘴!你的腌臜事能與容安有什么關系。你莫要殺她不成,就想拖她下水。有我溫玄活著的一日,你就別想能傷她一根毫毛!”
應風絲毫不將這些言語威脅放在眼中,他轉向剛剛蘇醒的夜容安,柔聲詢問:“小公主,可還記得與我的約定?”
方才溫玄大吼大叫間,喊到了夜容安的名字,她被驚得一激靈,茫茫乎乎地看著溫玄,眼中是四年來從未有過的親密。溫玄也被看得一愣,好似,四年內那個渾身是刺,不愿與人靠近的容安,消失了。
夜容安聽到應風的聲音,眼神陡轉,看來是徹底恢復了神志。
她惡狠狠地轉過身:“你怎么也在這里?”
應風并不接話,猶自沉淪在回憶之中,呢喃道:“四年后再與你相遇時,我曾想過,若是你愿大方上前來,道一聲‘對不起’,我會原諒你。”
聽到這里,夜容安臉色蒼白,周身的狠厲消失不見。
應風的眼中變得堅定,“可你非但沒有道歉,還妄圖栽贓嫁禍于我。那一刻我就在想,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夜容安聞言,被應風眼中的冷厲嚇了一跳,“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容筵哥哥,他想殺我,你救救我啊。”
看到面前長身玉立的容筵,夜容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若不是她此刻渾身無力,她想立刻躲到容筵身后。
“應風,你......”云初柔想問,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但她問不出口。
有一條隱形的線將夜容安與應風的行為串在了一起,她心下微明,或許這一切的癥結,真的在小公主身上。
容筵頷首側頭,似是漫不經心的目光朝云初柔的方向一掃而過,:“你若想此時離開,我便帶你們現在出去。”
應風開口吸引回容筵的注意力:“太子殿下若想嘗試,也并非不可。”
話畢,霎時間,整個試煉境內傳來讓人心驚膽戰的吼聲。伴隨著這吼聲,樹葉亂飛,塵土漫天。方才萬分清朗的天空中,突然便黑壓壓地壓了下來。
眾人抬頭去看,一片巨大的“黑云”嘶吼著蓋滿了天空,不時地四處沖撞著。
那是什么,云初柔再熟悉不過。
“玄蜂......”
玄蜂噬靈,遇到玄蜂切忌不可動用靈力,否則十幾只玄蜂便可將一個靈族吞噬殆盡,何況這漫天的玄蜂。
“沒錯,”應風如往日一般,好似在給云初柔講課一般,“玄蜂。”
“若是我沒有猜錯,外力破開試煉境的方式,是從上面離開吧。”應風抬手指了指天上。
容筵不發一語,復抬起頭來看向應風,語氣不善,“那就洗耳恭聽了。”一副你別給我扯東扯西,請直接切入正題的模樣。
應風恍似不覺,抬頭望著還在不斷擴散,遮天蔽日的玄蜂說道,“那就從四年前說起吧。”
整個試煉境逐漸沉淪在黑暗之中,好像一張絨毯將所有人包裹了起來,一切都染上了不祥的暗色,連同玄蜂的嗡嗡振翅聲一起,將所有人帶回了四年前。
***
應風還記得,四年前的那天,天光被林子中的梓木葉色成了斑駁的米白和灰黑,灑落在他的罩衫上。
是個很不錯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