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哪還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應風并未給他們阻止的時間,玄蜂們應聲一擁而上,將尚在昏迷中的幾人團團圍起來。
幾人悠悠轉醒,便看見了自己眼前這十分可怖的一幕,下意識地便想要使靈力掙脫束縛。卻沒想到靈力四散,反而正中玄蜂下懷,萬千只玄蜂瞬間就將他們啃食干凈,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恐懼的尖叫。
幾條幽幽白骨落下,就砸在三人面前。
云初柔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如若地獄重現。
她方才堅定的信念,此刻被這落下的森森白骨瞬間摧毀瓦解,砸個稀碎。
“師兄!”云初柔有些聲嘶力竭,想把胸中洶涌翻騰的萬般情緒全都宣泄出來,“你為何要牽連無辜啊?”
應風對云初柔的回復,卻依舊帶著他的干凈和溫柔:“初柔,我也曾是‘無辜’中的一員啊。”
他如今早已分不清界限在何處了。可這又有什么關系?界限也是靈族自己定制的。這天上地下,三界內外,又真的能有誰是真正“無辜”呢?
既然大家都不干凈,不若一起毀滅吧。
司壑一直細細觀察著這一切,他對玄蜂不甚了解,但也聽聞過這傳說中生于天衢山的混沌之中,以吸食靈力為生的可怖獸類。
若是不能使用靈力,那么身法武功應該能派得上用場吧?
司壑趁應風在專注于云初柔身上的時候,斂去周身左右靈力,突然出擊。
容筵緊隨其后。
應風并不將二人放在心上,眼神一瞥,周身的玄蜂便一擁而上,朝兩人飛了過去。
雖然玄蜂只會吞噬帶有靈力的靈族,二人此時并未使用靈力,玄蜂也只能起到暫時阻礙他們的作用。
但應風的目的也并不是為了讓玄蜂殺掉二人。
他需要足夠有分量的觀眾,將這一切如實告知給試煉境外的所有人。容筵性格中正無私,還有比他更好的親歷者嗎?若是那些骸骨的族親詢問起來,容筵定會秉直以告。如此一來,無論罪孽如何深重,他們若是奈何不了自己,那些人的怒火最終也都只會發泄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身上。
云初柔見所有的玄蜂都圍到了容筵與司壑身邊,她有些慌亂。萬一二人不小心外泄了靈力,可真就無法挽回了。
她咬牙出手,朝著應風攻了過去。
“應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應風控制著所有的玄蜂,自然也不會擔心靈力外泄,但他并不對云初柔出手,只是不斷閃避著。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初柔,這事兒也要怪你,若是你勤于修煉,此刻應當能與我相抗衡才對。”
“你在說什么?”云初柔剛問出口,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若是自己的馭獸術再高明些,或許真能控制住其中一些玄蜂,那么救下剛才那幾人,或許不成問題。
她腦海中驀然想起應風的那句感慨:“沒時間了。”
先前她看到應風的這一番作為,還以為他是在感慨自己的計劃沒有足夠的時間布置,才導致出了今天如此大的紕漏。
可原來,他是在替現在的自己慨嘆修煉時日尚短嗎?
應風想要的,就是云初柔這么一閃神的功夫,他決然出手,運氣擊中云初柔的風府穴,云初柔立時無法動彈,被他用法力卷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