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頭,并未動彈,倒是容筵靠了過去,俯身朝云初柔看去。
“怎么了?”
云初柔毫不顧形象地拿手刨了刨,一些細小的溝壑露了出來。但這里土層太厚,并未能看清到底是什么。她有些失了耐心,轉頭朝司壑喊道:“把你的劍給我。”
司壑解下掛在腰間的鴛鴦劍,扔給了云初柔。
云初柔利用劍鞘費力地挖了起來。容筵在一旁一語不發,面色凝重,后來也一起動手刨了起來。
司壑與溫玄對視一眼,這下可真的引起了他們的好奇心。難道這洞穴還另有天地不成?
二人圍了過去,仔細一看才嚇了一跳。
云初柔竟然挖出一個造型古樸的字來。方才她用手刨出來的細小溝壑,就是這個字周圍裝飾性的線條。司壑與溫玄也瞬間察覺了異常,和其他二人一起動起手挖了起來。
云初柔剛跳下來,就覺得這里有著說不出的怪異。雖說自然的鬼斧神工她應當很有見解,可這處平臺,這隱蔽的位置,甚至是可以驅避蚊蟲的晚香藤,無論如何看起來都像是有人刻意為之。雖然三面的石壁上并無太多線索,可四處觀察下來,還是叫她發覺了怪異之處。
依托著這里得天獨厚的條件,就算有大風刮來塵土,也應當是懸崖處積塵更多,越向內塵土越少才對。可這處平地上的土層卻分布得十分平均。如此一來,更讓她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只可惜,四人手腳并用地挖了半晌,也沒挖出太多有用的東西來。
“這土未免也太厚實了一些。”溫玄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再也顧不得什么公子形象,一屁股歪倒在地,費力地喘氣來。
此時夜色已深,寒風凌冽中,將遠遠近近的獸嚎傳來送走,讓人更覺凄冷。
“我看你們也別費力了,這么小塊空地,若是有機關什么的,早被我們觸發了。說不定就是有人曾在這里住過。咱們點上火把,進洞里面探一探,不就清楚了嗎?”
若是洞里有什么活物,他們在門口折騰了這么久,早就受驚跑出來了。
云初柔總覺得心里不甚踏實,“在這深山之中,人跡罕至之處出現這些,總是讓人覺得心中難安。這空地上也還算安全,不如我們今夜就歇在這里吧。”
“那可不行,”溫玄立刻否決,給自己想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洞中一切未知,咱們總不能一邊操心著崖外的未知,一邊還要擔心身后吧。”
“我就進去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出來,好嗎?”溫玄撒起嬌來,饒是云初柔這般女子,也無法招架得住,只好妥協道:“那好,你點上火把,莫要施展靈力。注意安全。”
大家都在洞口接應,進去看看應當不會有什么事情吧。
溫玄聞言喜笑顏開,利落地點起了火把。火光跳動中,剛剛得見天日的地上的字深深淺淺,有幽光在其中閃過。只一瞬,便又悄然消失了。好似剛才的亮光,只是幻覺一般。
突然間洞內吹出勁風,伴隨著嘶吼聲,將四人差點推出了懸崖之外。
溫玄手上的火把一個沒拿穩,被吹落崖底,整個空地重新隱于黑暗之中。
不,并不是先前的黑暗。
洞窟之中,有兩盞形制怪異的明燈兀地亮起,逐漸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