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清楚,能在天衢山深處獨自生活的人,定然不是簡單人物。他與他們四人非親非故,愿意出手相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不過就是脾氣怪些,倒也無礙。
枯木雖威脅云初柔,若是不將蒺藜草帶回來,就不給容筵療傷,可自云初柔離開之后,他已經在著手給容筵療傷了。
溫玄見到此情此景,閉口不再多言,也十分賣力地干起活兒來,不多時就將整個石室打掃得煥然一新。可一轉眼,發現了不對勁兒。
“咦?這是什么?”
他趴在靠近出口的那側石壁上,透過石壁上的小洞朝里面看著。他原以為這里與洞內那些窟窿差不多,都是枯木用來置放不常用之物的,可方才不經意間,這門口石壁上的窟窿里似有光亮閃過,讓他很是好奇。
枯木正全神貫注地為容筵療傷,司壑在一旁協助。轉過頭來看見溫玄整個人趴在石壁上,氣不打一處來:“那小子!你若是很閑就去多打幾桶水來,別在這里礙手礙腳,若是壞了我的大事兒,我定要你走不出天衢山!”
怎奈枯木不甚了解溫玄,這人最是個沒皮沒臉的,這小半日的相處,三兩次試探也逐漸摸清了枯木的性格,自然不會將這威脅放在心上,笑嘻嘻地說道:“這里面的東西對您很重要?那您還不快點告訴我,我也好讓開,不耽誤您的事兒啊!”
司壑左手捧針,右手持藥,頭痛難耐,見枯木伸手就要來拿針,連忙扭開身子,一邊安撫著枯木:“您老別跟他一般見識,稍后我替您收拾他。”說著,一個眼刀剜了過去,溫玄這才悻悻然讓開了那幾個窟窿,站在一邊撇著嘴不動了。
“若不是打不過你,我才不聽你的。”溫玄小聲嘟囔著,十分委屈的模樣。
枯木哼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全神貫注為容筵療傷。
容筵此刻被扶著盤坐了起來,頭無精打采地深垂著。枯木立于他身后,將根根銀針插入他全身的各個穴位之中,而后為他運功逼毒。
其實這玄蜂蜂王的毒,重在幻象。因毒發速度快,所以許多中毒之人還來不及反應,便已經深陷幻覺之中,不知不覺間釋放靈力,而后淪為玄蜂的佳肴。
因而這毒素,只是短暫地會讓中毒者陷入幻境之中。因此,許多靈族十分畏懼的靈力消耗并不是最重要的死亡原因,真正的死因其實還是玄蜂的噬咬。
然而,容筵境況卻不大相同。
云初柔利用入云徽,將他的心脈護住,因而毒素并未深入,玄蜂也早已被云初柔趕走。他之所以昏迷不醒卻與其他所有中毒者相反,反而是因為消耗了太多靈力,加上體內殘存了許多毒素。
因此,治療之法倒也簡單,行針運氣將毒素逼出,再找一人為他渡上許多靈力,便可以蘇醒過來,稍后只需要仔細調養便無大礙。
二人正忙碌著,只聽得溫玄十分驚異的聲音響起:“初柔,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枯木聞言,立刻扔下正在療傷的容筵,奔了過去。
“怎么樣啊,丫頭?”枯木難得多了些小心翼翼與試探,見云初柔兩手空空,有些不滿:“你該不會兩手空空就回來了吧?”
現在不過才剛申時,他實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