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將右手食指并拇指捏在一起,細細摩挲著,瞇著眼睛望向夜容安,“尊貴的公主殿下,我已經說過了。只有得到我們想要的,才能復活你的哥哥。若不是沒有在壘澤族處得到此物,我們也不會找到崇淵界來。如今眼見就要大功告成,你不會想現在放棄吧?”
壘澤族的名字,如今已是玉荀院所有人的痛。云初柔聽到他們旁若無人地說到壘澤族,已經十分氣憤,司壑攔住云初柔,“且看她打算怎么做。”
無論如何,他們三人還是靠夜容安更近一點,何況夜容安身體虛弱。若是夜容安突然發難,他們三人也更容易做應對。
云初柔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三人緩緩退到了一側,與臺階下的魔族與藏書閣門口的夜容安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夜容安手中顫抖不已,將劍尖直接靠在了簇的腦袋上,迫得簇絲毫不敢動彈。
“你們誰都別想靠近。”夜容安這話明顯也是在警告玉荀院三人,“若是你們靠近,我就殺了他。”
那魔族反唇相譏:“一個精怪而已,又有什么重要?公主殿下要殺要剮,開心就好。”
夜容安譏笑道:“你莫想在這里糊弄我,若是只有石杖就可以打開那扇門,你們早就做了不是嗎?哪兒還用得著費盡心機折了這么多人,跑來藏書閣。光有石杖是不夠的,所以你們為免打草驚蛇,才讓我當初尋時機將石杖送回。”
魔族首領眼中冷意漸盛,“公主殿下,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太聰明得好。”
夜容安與魔族一來一往的對峙之間,云初柔一直在想辦法解救簇。崇淵界如今整片天已經變為了詭異的紅色,看來結界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可怎么樣才能將這些魔族一網打盡呢?
正思量間,被挾持的簇朝云初柔這側悄悄使了一個眼色,被云初柔迅速捕捉到。二人對視,云初柔袖中發熱,腦中突然多了許多不屬于自己的回憶,她悄然扶上手腕,方才的感覺,是簇主動釋放的回憶嗎?
可是,精怪不是獸族,她怎么可能感應到他的記憶呢?
難道他是獸族?
云初柔再退一步,讓司壑與云易的身形擋住了自己,而后施展尋蹤術,果然,她能夠探知到簇的回憶!
雖然也只是片段,還有許多無法探知的部分,應當是簇特意隱藏起來,不讓她窺探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她了解到簇想讓她了解的信息。
她閉眼排除干擾,認真探尋感知,而后睜開眼睛,透過云易與司壑的肩頭望向簇,心砰砰直跳。簇真的是獸族!
簇此刻全身緊繃,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云初柔驚疑不定的表情,知曉她應當已經得到了關鍵信息,同時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看來今日是躲不過這一劫了,簇深呼吸。可就算拼上性命,他也決不能讓魔族得逞!
他再次望向云初柔,二人目光相接,他驟然發力,掙脫了夜容安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