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起馭獸術最難的部分,便是通過死后的獸族尸體探知它生前過往。云初柔雖然天賦異稟,可她原本修習馭獸術時間便補救,加之受到如此的重傷,是否能夠順利施展,的確是個問題。
可機會稍縱即逝,距離簇死亡越遠,能探得的信息便越少。
容筵將左手貼在云初柔后背上,將自己的靈力渡給她。
“你若想試,盡力一試便可。”
云初柔感受到從背后傳來源源不斷醇厚的靈力,拈訣開啟尋蹤術,許多簇的記憶閃了出來。云初柔閉眼皺眉,心情沉重。
她越是探得多,便有越多的疑問涌上心頭。
這些有關簇的記憶,與其說是云初柔在探查,倒不如說是簇在傾訴。
她依舊無法突破那些簇隱瞞著的記憶。而新的消息,則是簇在給她敘述,這一切的前因后果,以及后續相應事宜的安排。只不過,云初柔可以感覺到,他依舊沒有和盤托出。她可以感覺到,在簇表面邏輯通順的敘述之后,今日所發生種種背后,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簇不愿意說,或者無法言明的秘密。
簇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一個獸族,緣何會靈力至如此?為何崇淵界如此之多的仙神,竟無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那神秘的字符,這奇怪的洞穴,不得不令她在意,不得不令她想到天衢山里那頭獸族。
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
她緩緩睜開眼睛,漂亮的眸子里重新涌進了光亮。
“情況如何?”
云初柔哀嘆一聲,將石塊重新塞回袖中:“我們先離開吧,今日之事,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幾人聚齊了,才好從頭說起。”
容筵點點頭,半扶著云初柔,二人拾級而上,朝著洞外走去。
還未走到頭,就聽聞上面的臺階上傳來許多腳步聲。
容筵立刻將云初柔擋到身后,橫劍在前,沉聲問道:“來者何人?”
頭頂上的腳步聲瞬間停了下來,“容筵?!”
司壑的聲音在空蕩的狹窄甬道內回旋,“你們沒事吧?初柔呢?”
“我在這里,我們沒事。”云初柔在容筵身后回答道。
“云兒”!頭頂上放司壑的輪廓被撞開,身后沖出一人朝著他們二人奔了下來,正是云易。
“云兒,你還好嗎?”云易被云初柔身前的容筵阻攔住了腳步,只好隔著容筵,朝下望過來,試圖在漆黑的甬道內確認云初柔的情況。
“云易兄,初柔她受了些傷,這里地形狹窄,我們還是上去再說吧。”
云易聽聞云初柔受傷,心焦不已,但他也明白容筵所說十分有道理。在黑暗中點點頭,而后轉身朝上走去。
四人一路沉默,不多時便重新得見天日。
出了石洞,眼睛短暫的刺痛之后,云初柔漸漸適應了外面的光亮,睜開眼,驚異于崇淵界的變化。
“這林子......”怎么變成了這樣?
他們進入石洞前,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林,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焦黑,還在不斷冒著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