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玄猛地抬頭望向天君,心砰砰直跳,只覺得緊張得都快忘記呼吸了。
這是何意?壘澤族四年前就沒了,唯一的后人應風也于日前慘死。天君此言,是要拒絕嗎?
沒想到天君將目光緩緩移到了云初柔身上,時隔四年后,再一次直接與云初柔對話。
“聽聞人族云初柔被應風代父收做了壘澤族秘術的入室弟子,是否屬實?”
云初柔心中一沉,果然這把火還是燒到了自己身上。
方才碎星所描述的前因后果里,略過了這一部分,原以為是要揭過不提,沒想到卻還是被說了出來。若是要說明應風后來的許多舉動的合理性,無法繞開的便是應風與云初柔的關系,以及他們每日待在一起做什么。原本心存僥幸,若是他們不提,自己不說也罷。說出來不過圖費口舌之爭。但當時一心為了給應風復仇,她也沒有可以藏著掖著。
容筵也是迫不得已。天君何其嚴謹,與其想出蹩腳的理由,或者將應風后來復仇的行為舉動與云初柔聯想在一起,倒不如直截了當地說明。
“是,應風的確將一些壘澤族通獸之法傳給了初柔。”
云初柔此言一出,殿中又是一片喧嘩。
雖說壘澤族屬于仙族。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該將這壘澤秘法教給一個人族吧。應風這是什么意思?信不過神界,難道連仙界他也信不過?
云初柔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事已至此,和盤托出已是必然。但也需要盡力維護應風的聲明。不能再讓更多的污水潑在他身上了。
“他憑什么將靈族秘法傳給一個人族?”果然有神君開始沉不住氣質問云初柔。
“諸位神君,且聽初柔一言。應風將壘澤族秘法傳給我,不過是說明了想要利用此法促成人界的獸族與人族之間的和平。恐怕那時,應風已經想好了后來要如何做。短時間之內既然無法將壘澤族秘法完整傳授給任何靈族,倒不如讓人族學一些皮毛,而后造福人界。”
云初柔這段話可謂是滴水不漏。若是應風真有如此想法,那么獲利的必是神族而非仙族,畢竟與人族有著切身利益關系的便是神族了。可這滿座的神君哪一位不是人精?應風為何要做出這種損仙界利神界的舉動?何況還是在知曉神界有意包庇夜容安,讓他求道無門的情況下。但這雖然是大家的共識,只要沒有被拿到桌面上攤開講,就不能算作問題可以拿出來質問云初柔。神君們總不能自己承認神界的確包庇了夜容安吧?這里可還有一個冥界的半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