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求求你,我也是人,求求你放了我們……”鐵鏈圈中的一個人攢足了一口氣,給看守他的工作人員跪了下來,不斷哀求。
邊上的人紛紛跪了下來,有不斷磕頭的,有雙手合十不斷拜的。
還有些人磕完兩個頭,還要緩一緩踹口氣,才能繼續磕。
“我還有老婆孩子,他們都在家等我呢,我求求你們,我不要食物了,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們放我回去吧……”一個在挖著坑洞的男人丟下鐵鍬,跪在地上,對著四周的人哀求起來。
他知道,等自己這個洞挖完,如果沒力氣挖下一個,很快也會被送去給異獸當餐點。
“監工,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一個拿著鞭子的年輕男孩有些不忍地看了看他身邊的矮胖男人。
“你覺得我們殘忍?”
“有……有一點……”男孩明顯很怕他。
矮胖監工在地上甩了兩下手里的長鞭,看著他陰險地笑了起來:“老大,老二,拿個鎖鏈把他綁了,扔到那堆食物里去,讓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殘忍。”
“好嘞!”兩個長得很像的壯實大漢拿著鐵鏈走了上來。
“不,我不覺的殘忍,我搞錯了,不要綁我,監工,求你,別啊,我是工作人員,老大哥,老二哥,你們不能這樣,不要啊!”
顧西不知道人能變得多壞,她以為自己對他人生命的流逝已經能夠淡然處之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的內心還是有什么沒有完全死亡的東西熊熊燃燒了起來。
對人性的失望,對弱小的同情,對同為人類失去生命的可惜,都助燃了那股憤怒的火焰。
她白了杜康和陳晨一下:讓你們殺人,敢嗎?
杜康很快回了她:這些人?跟畜生有什么區別?
就連陳晨都在猶豫了一會兒后回復:西姐,我可以。
“殘忍,對待這群廢物,有什么殘忍的?這叫廢物再利用,我是在為他們創造價值!”監工聲音洪亮地傳述著自己的闊論。
說到高興處,他就舉起長鞭,往人群中揮上兩鞭。
那些跪在地上已近乎絕望的人,只能牢牢抱緊自己,忍受即將到來的疼痛。
但這次,監工舉起的鞭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虛弱的人群睜開眼睛,只見監工擺出了一副奇怪的姿勢,震驚地睜著雙眼,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口處明明什么也沒有,但很快暈染出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監工姿勢一變,像什么東西從他身體里抽出了一般,他轉頭艱難地看向四周,眼里充滿疑惑。
明明沒有人,為什么……
還沒想明白,他嘴里,鼻子里就噴出了大團血沫,眼前再也看不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