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對凜和亮的看法很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為什么。要他自己來說的話,他覺得凜和亮都是傳統意義上的溫柔性格,但二人又有著明顯的不同。至于不同點在哪里,他有點答不上來。
但凜對亮卻沒什么比較深刻的印象,原因很簡單——他在家里的時間很短,無論是工作日還是節假日,他除了吃飯睡覺在家中之外,其他時間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這天是周末,三人在家中吃完早飯后,亮就像往常一樣出門了。
“彌生先生好像很忙的樣子”凜一邊洗碗,一邊對身邊正在擦灶臺的時彥說道。
“他說忙還真不忙”時彥拿著臟抹布走向洗碗池“他只是認識的人有點多,所以每天都會找人一起玩而已。”
“原來是這樣”凜接過時彥手里的抹布,放在水龍頭下清洗,“還有,以后這些事交給我來做就可以了。”
時彥知道自己推托不過,便沒再說話。一時間,廚房里只剩下潺潺的流水聲,將這個美好的清晨洗濯干凈。
這邊,亮沿著曾和時彥一起走過的小路向北走去。昨夜下了一點小雨,遍地都是花朵被擊打后落下的殘骸,很難不使人心生憐惜。但經過風雨后新綻放的花卻變得更美,它們向著清晨溫和的陽光招手,向著過往的人們招手。
亮走到一家食鋪門口,點了一份三文魚刺身——他要嘗嘗時彥所說的好吃到底是什么程度。
他咬了一口,一股鮮香的魚肉味鉆入他的口腔,這塊肉的處理很好,簡直可以說是入口即化,就如同蛋糕一般。
他幾口吃完刺身,沿著小路繼續散步。太陽已經懸在了東方的天空上,時而有白云在它身旁嬉笑打鬧,將本就蔚藍的天空映照得更為澄澈透明。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和泥土的芬芳,混雜著遠處傳來的尺八樂音和清脆的鳥鳴聲,令人心曠神怡。
亮站住腳,沉思了一會就改變了行走的方向,循著那蒼涼遼闊的音樂聲走去。他穿過兩條小路走到一片竹林,遠遠地就看見一位黑發黑衣的男子背對著清風和綠竹,自顧自地吹走著一支竹制簫管樂器。
那就是尺八,一種日本傳統樂器。
一曲奏畢,亮還站在竹間,那男子背對著他,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在那里,亮。”
亮只好拍著掌走出來:“真不愧是你啊,望。”
望轉過身來,一對漆黑的死魚眼直直地盯著亮的眼睛,直看得他喘不過氣來。亮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訕訕地開口道:“曲子是霧海篪,對嗎?”
望點點頭,依舊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亮整個人看穿。亮屬實緊張得不行,在他認識的這么多人中,他唯一應付不來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霜月望。
望看出來了他的不安,輕輕笑了笑,示意他不用太過于緊張。“我暫時沒有看出來什么端倪”望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這話一出來,亮更加緊張了。他知道望的智力水平有多么的高,凡是他關注的事,他就一定能看出來底細。亮把雙手背在身后,抹了抹已經浸滿了手心的汗。
“影的事,你有什么收獲嗎”望找了個椅子坐下,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亮坐在他身旁,“想必你已經見到時彥了吧?”
“真不愧是你,連這都能猜到”亮坐了下來,感慨一聲。
“你聽到我的尺八聲過來找我,這是在我的預料之中”望愜意地靠在椅子背上,“但是你只是評價曲子,而沒有向我打聽關于時彥的事,這不是找到了他是什么?”
亮聽罷,點了點頭。
“那么說吧,他有什么線索朝我們分享的嗎?”望偏過頭看著亮。
“時彥說了一大堆,有可能都是有效信息,可惜我沒能全部記住”亮抱歉地笑了笑。
“他記得住就行了”望對于時彥的能力還是很放心的,于是便起身離開。
亮也站起了身,繼續向西走去。
他走到了一戶人家,此時午前已經要過去了。亮確認了這一戶的名牌之后,繞到離窗邊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個粉發男孩正在奮筆疾書,亮沒有打擾他,而是想著找個地方吃頓飯。
他來到一家中華料理餐館,點了一份韭菜炒豬肝。由于是常客,老板給他打了個折。他又點了一盞茶,用于餐后清口。
吃飽之后,他走進一條陰涼的胡同,坐在一條長凳上休息。時而有野貓來到這附近散步,看見亮也不害怕,倒是亮自己有些懊惱于自己身上沒有帶吃的去喂它們。
在附近的一個自動販賣機前,師走御修助點了兩罐飲料,他一邊招呼著亮,一邊丟給他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