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周,亮向凜和時彥辭行。
“一路小心”凜給亮裝了一個她親手做的便當。
亮謝過凜之后,裝好便當離開了家。
他來到車站,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偏僻角落,打開一個窨井蓋,跳了進去。
“啪!”
他以單手單膝著地的姿勢穩穩落地。
這是一條生長著奇花異草的長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樹汁的芬芳。亮穿過長廊,左拐走到了一個隱藏的站點。
這個站臺沒有名稱,只有一條墻壁上燃著油燈的車道。亮站在站臺上拍拍手,一輛電車就駛入了站臺。
亮坐上車,車子開始快速馳行。它開進了一條滿是漩渦的隧道,墻壁和地面都像發了瘋一般尖叫著激起氣流,好像要把這車子整個吸進去。但車輛的行駛依舊平穩如常,就像開在一條明朗的康莊大道上。
不多時,車子就一頭撲進了陽光中,四周都是在主世界完全見不到的奇怪植物,有以藤代葉的樹木,有長得像小貓一樣的花,還有一些植物甚至是根部裸露在外,而莖葉深扎入土。
亮走下了車,月境的空氣質量并不是特別好,但完全不影響呼吸。他走在用輝鉬礦粉末鋪成的路面上,時不時地停下來和來來往往的人打招呼。
亮的人緣很好,能和月崎氏管轄范圍內幾乎所有人打成一片。他就這么一路和熟人噓寒問暖,一邊走到了月崎本家。
他站在門口,剛準備推門而入,正次郎就撲了上來:“亮哥哥終于回來了!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你了!”
亮回過頭,對著他笑了笑:“時間也不是很長,也只有一個月而已——不算三月的話。”
“在外待了一個月也不算長嗎?”正次郎撇撇嘴,天藍色的眼睛瞇了起來。
亮笑了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正次郎是負責管理二月的月之守護,也是十二人中年齡最小的,所以亮本能地想要多照顧照顧他。
“話說,正次郎為什么會來月崎的本家?”亮有些好奇。
正次郎垂下眼眸,語氣有一點點愧疚:“因為哥哥想找永哥哥聊聊天嘛。”
永就是月崎氏現任家主的名字。
亮點點頭,他知道正次郎一直有愧于自己的兄長,雖然那并不是他的錯。
正次郎十二歲的時候被選中做了如月家的月之守護,從此他便成了父母眼中,乃至整個如月氏族的驕傲。相對的,年長他五歲的親哥哥如月寺卻逐漸被家族所忽視。
月崎氏有一個規矩,除了本家的人和守護者,其余人都不能隨意接近家主,除非有守護者陪同。這主要是因為家主平日太忙,沒什么閑工夫去接待這么多人,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讓其他人盡量不去打擾他。
但令人難受的是,永和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由于寺沒有被選中,理論上永和寺沒有辦法再見面了。好在年紀尚小就已經懂事了的正次郎給寺做向導他才能偶爾去看望永一次,這對于正次郎來說無疑是他用來彌補對兄長的愧疚的最好方法。
但即便如此,正次郎總是對兄長有著難以磨滅的負罪感。雖然亮已經勸告過正次郎多次,這并不是他的錯,正次郎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亮也不好再說什么,想起來此行的目的,他按了一下門鈴。
本家一位侍者開了門,看見來人是亮,他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請他進了門。
亮走進宅邸,直接走向永的房間,敲了敲門。
永正和寺談論一些關于月之守護的事,聽有人敲門,永以為是正次郎自己在外有點無聊了,便招呼侍者端出一些點心,自己去開了門。
“亮?怎么是你?”令他沒想到的是,門框里的人居然是一位相貌和女子十分相像的黑發男人,寺趕緊站起身,把凳子讓給亮。
“不必了,謝謝”亮把凳子還給寺,“我好久沒有來過了了,真是對不住。”
“沒關系”永輕輕笑了笑,又拿了一個凳子遞給亮,“三月份你工作的很努力,這就夠了,至于留在主世界多久隨你喜歡就好。”
亮接過凳子坐下來,對永說道:“我找到時彥了。”
“是嗎?”永有些激動,“他現在怎么樣。”
“他找到了刺傷影的兇手,只不過他自己也被炸傷了”亮注意到永的臉色沉了下來,連忙接著說道:“不過沒有什么大礙。”
“那就好”永長出了一口氣,“他是在七月以外的時間里調查的嗎?”
“我想是的”亮點點頭,“畢竟去年七月份,他的工作做的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