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來到了一個陰暗壓抑的環境。
恍惚間,他看見了一位熟悉的女子,抱著一名和他十分相像的紅發小男孩。
“母親大人,今天過得怎么樣?”男孩畢恭畢敬地問道。
那女子虛弱地笑了笑,抬手捂住了男孩的眼睛。頓時,時彥只覺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下墜。他想抓住什么憑借物,卻除了在耳邊呼嘯的風,什么也抓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時彥揉了揉昏漲的腦殼,坐了起來,突然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呼喚。
“歡迎回來,時彥。”凜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時彥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里并沒有什么人,只有一縷微光在黑暗中閃爍。他站起身,本能地朝那光芒奔去。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
原來是夢啊。時彥甩了甩頭。
“你終于醒了。”巖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時彥警惕地看著他,鷹眼里透露出一絲野性的威懾。
“干嘛這么緊張”巖輕笑一下,抬了抬肩膀“我只不過是讓你睡了一會而已,又不會傷害你。”
“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時彥盯著他頸部的胎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影的事,和你脫不了干系吧?”
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明顯感受到,昨晚巖擲出的魔力彈和當初炸傷自己的魔力類型一模一樣。但他并不認為巖就是炸傷自己、砍傷影的兇手,因為他當初遇見的黑袍人的體型比巖小了太多太多。
巖愣了一下,美麗的黝黑眼眸中流露出一種摻雜著各種情緒的復雜神色。他站起來,沒有否認時彥的說法,只是快速轉移話題:“另外一個孩子想要見見你。”
一位個子不高、面無表情的藍發少年推門而入,細長的鈷藍色上彎眼眨了兩下。
“原圭?”時彥猛地站了起來,巖識趣地走出了房間,為他倆帶上了門。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再干涉我們的事了”原圭搬了個椅子坐下來。
“你都搞出六月下雪這種事了,還不讓我管?”時彥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實話實說吧,你們是不是不把這個世界搞得亂七八糟就不停手?”
“不是的!”原圭大喊一聲,冷冰冰的臉上顯露出一絲慍色。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做這些事?為什么我們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為什么我們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輕松地融入這個普通的主世界?非要在一年之內的某一個月,化身成常人眼中怪異的存在?甚至在解決了被常人發覺的危險之后,還要隱姓埋名?”原圭的情緒少見的有些激動。
“は?”時彥完全沒搞明白他說的這一大堆和他們做的這些怪事有什么關聯,只好順著他的話說道:“因為我們是月之守護啊。”
“為什么一定是我們!”原圭歇斯底里地喊道,“為什么命運偏偏選擇了我?我沒有守護好橫濱市的能力,也不想在這里做一些所謂的豐功偉績,這些都是虛無的!我想要的不過是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罷了,可是這樣異常的身份只會讓我的生活離我的目標越來越遠!作為一名月之守護,必須要承擔自己的責任,但是......但是我承擔不起!我不想再當守護者了!”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失控地對著時彥喊道。
“好啦好啦”巖趕緊沖進來,拍拍原圭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所以,你就創造了一場異樣,好讓月崎發覺,廢除你的守護者身份?”時彥小心翼翼地開口,“可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啊,再說,如果你真的撒手不干,橫濱市的六月份該怎么辦?”
“怎么辦都行,反正我不管了。”原圭又恢復到了往日清冷的狀態,幾步走出了房間。
“你明白了吧,那孩子的想法”巖笑著說道,雖然他只不過比原圭大了一歲,“所以拜托,別再打擾我們了。”
“不同于常人的身份,真的會引起普通人的反感嗎?”時彥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至少那個女孩不會反感你,對吧?”巖有些不懷好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