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閃而過，蘇明月試探著問道：“這樣算起來，姨外祖母也算您半個娘了，我怎地從未聽娘提起過？”
姜氏看向她，見她一副眼巴巴的模樣，不由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頰：“今年你姨外祖母壽辰，我帶你去給她老人家拜壽。”
蘇明月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免有些失望，但姜氏的反應正好印證她先前的猜測。
那又是發生怎樣的事，竟能讓母親如此的諱莫如深，又讓親如母女的兩人有了如今的隔閡？！
蘇明月微不可見地垂了下眼睫，笑問道：“那姨外祖母會喜歡我嗎？”
姜氏點頭，還不及她說話，只聽蘇明月又問，“我是不是也要備一份壽禮，到時送與她老人家？”
姜氏沉吟了會才道：“你姨外祖母喜歡養花種草，脾氣也頂頂的隨和，同時她老人家也是位有大智慧的智者，寫得一筆的好字，曾得過當過帝師的閆勝得閆大家的贊賞。”
姜氏說到這里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面上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柔和，聲音雖算不上大，卻字字句句咬字清晰明白：“在我小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閨秀慕名而來，只為她老人能在書法上對其指點一二，待到將來議婚，拿出來說也算是一樁添光加彩的美談。不僅如此，還有不少士林學子不遠千里趕來，只為你姨外祖母能對其點評兩句。”
蘇明月偷瞟姜氏，見她還沉浸在美好的回憶當中，不忍打擾。
母親與姨外祖母的感情，不是親母女也勝似親母女，這愈發的讓蘇明月好奇，到底發生了甚的事？
問姜氏顯然得不到回答，索性不再費口舌：“那母親說說，姨外祖母過壽辰，我到底要送甚樣的禮物才好？”
“隨你心意，哪怕是你隨便秀塊帕子，你姨外祖母也會十分歡喜。”
蘇明月點頭：“如此我便好生養著這株蘭花，待得開花我便送與姨外祖母。”
姜氏只當她說的孩子話，思忖著，且讓她先養著，即便只送這株花姨母見了月月也會歡喜。
蘇明月歡天喜地同姜氏告別，不假人手親自抱著那盆墨蘭，領著紅群便回了偃月閣。
蘭香遠遠地迎了上來，笑著問道：“小娘打哪弄了盆野草來，竟還用瓷花盆裝著。”
蘇明月看她一眼，母親院里養了那么多蘭草，蘭香竟不認得。
剛要開口說明，紅群已道：“蘭香姐姐竟然不認得蘭草？太太院里養了好些！”
蘭香覷蘇明月一眼，訕訕然笑著對紅群道：“我只以為四太太癖好特殊，人家喜歡種花她卻喜歡養草，原來是我孤陋寡聞來著。”
又看向蘇明月道：“小娘也跟四太太學養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