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七拐八繞,在一棵懷抱粗的老榆樹前停住了腳步。
紅群的描述里,老槐樹的巷子口往西數第三家,磚瓦房那一排,便是放利錢的那群人的聚集地。
蘇明月來到那一排房子前,異能輸入院墻外面的植物,幾戶里邊的動靜盡收。
“洪老大,今個兒來哭鬧的那一家,家底可真厚實,二十兩也不過一天的功夫就湊齊整了!”諂媚的男聲率先傳進耳底:“不過,想這般輕易脫身,還要問問咱洪老大的意見!”
諂媚的男聲說到后面竟得意的奸笑起來,蘇明月聽得直皺眉。
又聽一道不急不緩的年輕男聲,故作高深道:“也不能過了,聽說那家有個女兒在蘇府當丫鬟,若是個得臉的,那家的小娘說不得會幫著出頭。”
“真那樣更好,咱哥們還沒見過養在深閨里小娘呢!”諂媚的男聲后面的話明顯不懷好意。
“桑流子莫要胡吣,大戶人家的小娘也是你能隨便編排的!?”故作高深的男聲,語氣顯得有些急。
桑流子不以為意,這姓胡的才入伙,就仗著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在老大面前說話做事,處處要站他上風:“大戶人家又怎樣,到了咱的地界還得按咱的規矩來。”
“桑流子莫怪我沒提醒你,那家的女兒是蘇府最受寵的六小姐屋里的大丫鬟,不要說六小姐,就是她家隨便哪個看門的,一個手指頭都能捏死你。”
“咱說胡先生,咱們雖上不得臺面,但也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道理吧?”
洪老大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清了清嗓子道:“桑流子,胡文說的在理,咱們不過圖些錢財,犯不著節外生枝,再說那家小娘想幫婢女出頭,你以為是平頭百姓家么,還會親自出面!不過要真能見見那樣的閨秀,老子就是死了,也值啊!”
蘇明月確定了里面幾人正是紅群說的那幫人時,便如法炮制般躍過墻頭,靠近幾人談話的房間,聽到那洪老大最后一句話,唇角露出絲笑容。
一腳踢開了房門,里面的三人均朝大開門口看。
蘇明月一言不發,率先朝桑流子一腳踹去。
桑流子沒得防備,加上還在愣神之際,這一腳挨得結結實實,整個人軟塌塌摔在桌腿邊上,痛的半天才哼唧出聲音來。
洪老大、胡文兩人飛快的對視一眼,各自往兩邊挪了兩步,胡文試探著開口道:“女俠,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有話好生說,能做到的咱們盡量,不能做到的咱們也幫忙想辦法。”
蘇明月透過罩籬看向說話的青年,看穿著和說話的語氣,像極了紅群描述的,引她大哥入甕的人。
胡文見他的話好像起了點作用,再接再厲道:“相逢即是有緣,洪老大在云州這片還算有幾分臉面,要不咱們坐下來好生談?”
蘇明月不過是閃神的功夫,便讓他說了那么多,顯得很不高興,又一腳踢過去,胡文摔在了還在哀嚎的桑流子身上。
桑流子那一腳,蘇明月因著看他猥瑣,沒猶豫便踹了上去,看著利落卻沒甚的力道。
踢向胡文的這一腳是蓄了力的,胡文,包括被壓下面的桑流子均昏厥了過去。
洪老大見狀便要跑,蘇明月身形一閃,擋在洪老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