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他祖父和兩個妹妹都面露狐疑地望著他。
王言顧不上這些,右腿使勁跺了跺,抬頭面露欣喜沖王博仁嚷道:“祖父,我腿好了,我腿竟然好了!”
可不是好了嗎!跳那么老高,誰還能看不到!
蘇河道率先發難。
眾人只見他揪著胡須,抖著手道,“好你個王博仁,你孫子王言好端端的,能跑能跳,竟裝瘸腿訛我蘇家,真當我蘇家好欺!你這老東西今日沒個說法,這事沒完!”
蘇河道這會兒理直氣壯,聲量高了方才的王博仁一截。
王博仁也懵。
昨個孫子被抬到醫館的慘相,他親眼見著了,不像弄虛作假?
黃記州一眾紈绔面面相覷。
他們都被王言騙了啊!
就說一個小姑娘抬腳攔一下,怎就那般嚴重了,原來裝的啊!
可是,圖的什么呀?
一群紈绔頭碰頭,湊一起嘀嘀咕咕。
有人恍然,提醒道:“唉,月初,王言在醉云樓放下的豪言,說是今年鄉試下場必過,話說過頭,想法子描補呢!”
就有人發散思維,一拍巴掌附和道:“我就說話不能說太滿吧!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偏你王言眼睛長頭頂上,看不起誰呢?最后一句到底不好宣之于口。
不過,不愧年紀輕輕考上秀才,腦子就是比他們活泛。
被人打斷了腿,不好生休養,難道還要去鄉試,多好的借口!
秀才功名還不知是不是走了門路,畢竟除了知府大人以外,云州城最大的官要屬人祖父。
一群紈绔自覺尋到了答案,在心里腹誹。
這招也太損了吧!
人蘇六莊子里好生呆著,招誰惹誰了,值當你王言費勁心思算計?
知府周炳山看著熱鬧成菜市場的公堂,一拍驚堂木,一錘定音道:“王博仁狀告蘇河道一案,經取證純屬誣告,罰俸一年小懲大誡。退堂!”
周炳山甩著袖子朝后堂走。
王博仁吃癟他樂見其成,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還要一年后調任或升職,王家沒必要得罪死了嘍。
蘇明月和姜氏出云州城,直接回了莊子。
蘇耀庭打馬來過一趟,手舞足蹈比劃了一番。
臨走前神秘兮兮告訴她:“如今云州城許多人都在傳,王言鄉試下場沒得把握,才故意弄這么一出。”
蘇明月抿唇笑了笑。
蘇耀庭聲音壓得更低:“祖父與我說了他與王博仁之間的官司,純粹是王博仁老匹夫趁機找機會拉祖父下馬,你是被祖父牽累,才糟了無妄之災。”
蘇明月恍然大悟。
眼眸晶晶亮看著他。
看吧,沒人招惹六妹妹多乖巧聽話!
蘇耀庭抬手想拍拍她腦袋,到底是大姑娘了,這么做不大合適。
之后留下王家的賠償,有些悵然地打馬離開。
她五哥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忽明忽暗,蘇明月不操心她五哥悵不悵然,也懶得去猜。
王家以為送上賠禮,許諾些許賠償,這事就能揭過?
王家密室里的財物,關在籠子里的女人,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