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不確定,去看周經。
周經聽說能回京城的話,并不見喜色,與角落里的蘇明月對視一眼,恍惚了一瞬,笑著點頭。
周經異樣還是引起了少年的注意,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能讓目下無塵的周經這般禮遇,身份上定不比周經差。
見人望過來,本著禮多人不怪的信條,蘇明月不倫不類的朝少年的方向拱了拱手。
少年皺眉。
隨周經先頭進來的人里,有少年的人,見識過蘇明月詭異的身手,上前低聲耳語幾句。
蘇明月出手,就有瞞不住人的自覺,她不過就比一般人力氣大些,至于鞭子就是尋常藤蔓編織而成,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她這會倒也坦蕩。
少年的目光朝這邊掃過,她裝作毫無察覺,自顧自低頭擺弄掛在腰間的折扇,愛看隨你看個夠。
少年徑直走到她面前:“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蘇明月心里狂翻白眼,大兄弟你這搭訕的方式,早八百年前便過時了啊!
面上一派風流公子的做派,折扇刷一聲打開,調侃道:“我也瞧著兄弟你,面熟,上輩子說不得還是親兄弟來著。”
這人聽了手下人的稟告,一直目露審視,她早不耐煩了,不禁出口諷刺。
結合她身上的男子裝扮,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個桀驁不馴的江湖俠客的印象。
少年不見氣惱,顯得頗為贊同她的言論,涵養極好微微頷首道:“不瞞你,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蘇明月怪腔怪調的話沒把人嚇走,看上去反而更起了幾分興致的模樣。
低頭打量自己的裝扮,妥妥的美少年無疑,不禁警惕,這人不會有斷袖之癖吧!看他笑得……
胡亂拂去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站直身體,正色道:“江湖人不拘小節,公子勿怪才好!”
蘇明月躬身深施一禮,論打言語譏諷,她甘拜下風。
應付完這人,早些回莊子,她娘該擔心了。
少年笑起來:“兄臺見外了,你我一見如故,此番事了,我上書稟了皇上,嘉獎一番,不說能否封妻蔭子,一個百夫長之職在下便能做主,以兄臺的能耐往上的千夫,將軍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
思忖片刻,才道:“云州城醉云樓如何?在下東道兄臺賞個臉如何?”
言多必失,應該繼續裝高冷,不該噎人家,這會被架在臺子上成了自己。
蘇明月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神色認真回道:“公子客氣了,我瞧你也是性情之人,坦蕩之輩,何必拘泥于小節?在下一不圖名,二不為利,單為一股浩然正氣!”
后面的話竟越說越理直氣壯。
少年頗為敬服道:“閣下高義,是在下落了俗套。”
周經在旁邊聽得差點繃不住面皮,蘇六他多少還算了解一些,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看她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心里不定怎么吐槽呢?
開口解圍道:“公子,時辰不早,剩下的事交給手下人去做,咱們早些回云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