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不過是看蘇明月一身男子打扮,客套一番。
兄妹二人拒絕,他便從善如流放下了酒壺。
顧公子見過蘇明月的女孩兒穿著,也不以為意。
“蘇六小姐一身的本事,整日窩在莊子里,未免有些可惜,不知將來作何打算?”
他隨周經稱呼蘇明月。
王家的貓膩,山谷的秘密,來云州城之前他便得了消息,那晚才會及時趕了過去。
聽了屬下的稟告,才對男裝打扮的蘇小姐起了一絲興趣。
遣了人去查探,還未得到準確信息,便在追擊幾個逃脫的外族人的情況下,猝不及防見到的人。
心里不是沒有驚訝,清楚眼前姑娘的手段,鐘大人為難人,他才選擇作壁上觀。
不曾想,這姑娘一如既往的出乎人意料,手下人揍翻在地不說,還把鐘大人嚇得癱軟在地。
最后竟然威脅人,把事情平息。許下好處,拉他手下的兵將作證。
持著看好戲的心態,這姑娘竟然也能許下他好處,用幾個外族人的行蹤,換取他的相助。
鐘大人是苪州巡撫的心腹,此番來云州城,雙方達成互不干擾,各行其是的意識。
勾連外族人,私自打造朝廷禁令的武器,這事朝廷事先得了風聲,其中還有苪州巡撫的功勞,他雖有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同時也得了叮囑。
對待苪州巡撫自然要客氣上幾分,無關痛癢的小事,能放任便不與之計較。
“蘇六小姐知不知曉苪州巡撫——孫尚孫大人?”
蘇明月蹙眉,搖了搖頭,道:“還是頭一次聽說,包括家母。”
那晚上,鐘大人的針對表現明顯,心里有了計較,仔細問過姜氏,也未發現可疑之處。
這事不尋常,見了大舅舅,還是要仔細盤問清楚,不然,哪天吃了暗虧,她一個平頭小老百姓,找誰說理去?
便是狀告人家,孫尚孫巡撫,底下也沒人敢受理,還要跑到京城告御狀。
她無功無職,說不得真如雜文記事里頭說的那般,滾針板,挨鞭子才能有資格說句話。
至于有沒有人聽,有沒有人管,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此處,蘇明月不耐煩地推了一把茶杯。
以前沒把事情串到一塊想,有了巡撫針對這事,由不得不仔細思量。
龔姨娘莫名其妙的進門,姜氏下定決心和離,最后落得析產分居。
還有周經的繼母,莫名其妙一次兩次上門提親。
饒是她臉皮夠厚,自覺不比那些高門貴女差,然則時人無不已出身論長短。
她比起真正的高門貴女,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周經繼母這般行事不怕周炳山惱了她?
周炳山怕媳婦?又或是娘家勢大?
蘇明月不是喜歡為難自己的人。
偏頭問周經:“你父親怕媳婦嗎?”
周經愣住,反應過來,笑著搖頭:“應是不怕的。”
蘇明月又問:“那你繼母家勢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