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出殺了的話,他不敢不當真。
雖沒見識過小姐動手殺人,就有種直覺,今兒晚上,要不是還住客棧里,鬧出人命不好收場,她家小姐真就動了殺人的心思。
蘇明月見兩人還在這磨蹭,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回去歇著,明早還要早起趕路。”
等何黑子、羅小五帶上房門,蘇明月的臉徹底陰沉下來。
這會還想不到有人故意針對,且身份地位均不簡單,她徹頭徹尾就是根棒槌了。
先前還有懷疑,是舅家那邊惹得的政敵。
柿子撿軟的捏,拿她們娘倆個下手,好給她外祖家添亂。
這會她心里倒是有了疑慮。
能指使動巡撫這等級別的人物,不要說在普通府城郡縣,即便是大舅舅任職的銀陵,屬地位特殊的府城,又能找出幾個有這等能力的人?
聯想明道館一行人的言語,提過京城等字眼,有理由懷疑找麻煩的人遠在京城。
如此便說得通,一個巡撫,堂堂二品大員,指派鐘姓官員去莊子上無事生非,壞人名聲。
印象里的外祖父,是個頗有些學問的老學究,為人處事秉承中庸一道,將將升任京城為官,區區幾個月功夫,不至于惹了這等大人物。
至于蘇家,還是那句老話,即便蘇老太爺平順升任云州城同知,捅破了天,也得罪不起能指揮動巡撫的人物。
除非如王家那般膽大包天,私造武器,與外族人來往。
她渣爹,就是個不怎么通俗物,有幾分讀書天賦的書呆子。
蘇承梁滿肚子的生意經,秉承你好,我好,大家好,有利共贏的理念,要說他得罪人,還不如說蘇承禮那個不得志的看不慣她們一家,無事生非來得靠譜。
蘇承賓,蘇老太爺唯一的庶子,被蘇老太太拿捏的死死的。娶妻盧氏,那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日更是大氣不敢出。曾聽蘭香提過一嘴,暗地里蘇三太太還敢動手打人。
蘇明月笑笑,扯掉身上的大氅,甩掉腳上的鞋子。
但愿京城那人不是針對她和她娘,甭管你是多大的人物。
第二日,姜氏明顯對晚上的事有點印象,幾次欲言又止,蘇明月插科打諢一番,算是差過話頭。
幾個丫頭那邊,羅小五找的由頭也算說的過去,奚落了一番兩個小子,便放過不提。
接下來行程,晚上落腳的客棧,盡量尋靠在一起的房間,有個事也方便。
白日里得了空閑,蘇明月閉眼小憩,晚間修煉異能,難得能放松心神,合眼睡覺。
如此一來,即便修煉異能身體等同休息,精神上也有些疲乏,人就顯得蔫蔫的,不想開口說話。
姜氏幾次詢問,她只道趕路辛苦,身體有些難過。
想到用不了兩日便能見著哥嫂,姜氏看一眼蘇明月還算白里透紅的臉蛋,放下點心。
蘇明月也在心里盤算,頂多兩日便能抵達銀陵。
姨外祖母壽辰之前住大舅家里,還算說的過去,之后還是想法子找一處合適的院落,不拘是買還是租,也算有個安身立命的地界。
至于說常住舅家,不提姜氏自不自在,便是她自個兒也不樂意。
頂多挨著舅舅家住著,住一起大可不必。
這事早前便于母親商量過,云州城一時半會不打算回去,手頭還算有幾個余錢,置辦一處宅子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