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蘇明月斂起翹著的嘴角:“五哥說話要算數!”
“嗯!”五郎如釋重負,吁出一口長氣,打開折扇猛揮了兩下。
思忖,近日還是多用功讀書少出門。
他有膽量帶四妹妹出門,訓斥挨罵倒也習慣了,讓乖乖巧巧的妹子惦記上出門玩耍,四嬸嬸知道了,眼淚都能淹死他。
“妹妹好生歇著,哥哥還有功課未完,先行一步。”蘇五郎囑咐完收起折扇,一派淡然,腳下如風般走了。
蘇明月笑瞇瞇起身送行兩步,望著走遠的身影,松口氣,回房歪倒在軟榻上。
平日里大伯母對五郎親近她們頗有微詞,雖未言明,與母親也有些齟齬。
近日蘇耀庭為她分心勞神,大伯母愈加不滿。
五郎的關心,心里受用,心底到底不安。
上一世,蘇明月在末世掙扎十余年,不過16歲,除了做基地安排下來的任務,鮮少與人交際,人情事故她不太懂,如何處理更加陌生。
躺回軟榻輕捏眉心。
原身早產,身體孱弱性子綿軟,前些日去上香受了驚嚇,回家后高熱不退,才有了她的到來。
名字相同,相貌七八分相似,相差的兩三分,也多與成長環境和自身性格關聯。
木系異能攻擊力雖不強,但末世十余年的獨立生存,與小姑娘在父母羽翼下大門未出過幾次相比較,性格不同便不足為奇了。
小姑娘膽小多思,與警覺敏感的她融為一體竟毫無違和。
不明白原由,也沒甚負罪感,反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蘇明月這些日子盡量模仿小姑娘說話處事。
木系異能算是穿到這個世界,唯一讓她有些底氣的存在。
閉上眼睛,木系異能一遍遍游走全身,沖刷身體。
紅群窸窸窣窣拿薄被蓋她身上,之后聶手聶腳走出房間。
“紅群,六小姐呢?”
“噓,嬤嬤聲量放小些!”
“知道、知道…,方才錢婆子領四奶奶去了老太太院子,六小姐吩咐的,正房有了動靜,要說于她聽。”
眼前之人是老太太院中守門的王婆子,對方一副討賞的姿態。
紅群不覺自家奶奶去了老太太院里,算什么機密。
小姐一個晚輩盯著長輩院中的動向,傳出去有礙名聲,偏偏這事小姐又仔細吩咐過。
紅群心里躊躇,面上笑道:“老太太是長輩,傳喚四太太實屬常事,偏你大驚小怪,我看嬤嬤是缺打酒錢了。”
紅群邊說邊從隨身荷包里抓出把銅子兒,塞王嬤嬤手里。
王婆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喲,可不是,老奴多謝六小姐賞!紅群姑娘您忙著,老婆子先告辭了!”
紅群目送王婆子走遠,轉身撩簾進了屋。
蘇明月已經醒了,紅群把話學了一遍。
門外的動靜蘇明月聽在耳里。
母親姜氏,十多年前生下原身早產,傷了根本,細心調理多年,終歸沒能再添個一兒半女。
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原身父親占了第一條,年紀輕輕已是舉人老爺,再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因此更看重幾分。
小兒子二十大幾的人,還沒個傳承香火的男丁,小兒媳把著不讓納妾,老太太對其自然不待見,婆媳關系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