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后,亦桃拍拍肚子,嘴里還咂吧著桌上的燒雞。回頭準備找觀主再聊聊時,只看到狐貍和毛怪在搶院子里掉下來的蘋果。
“偶夜,你看到觀主了嗎?”亦桃起身來了院子“你們怎么不洗碗啊?”
“你洗碗。”狐貍頭也不抬的回了句“觀主老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們都習慣啦。他可能又出去了唄。”
“亦桃姑娘,俺們觀的規矩是誰是最后一個下桌子的人,誰就洗碗。”毛怪攥著蘋果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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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才來怎么就要洗碗,可惡。
“那我第一天來也不知道嘛,我是客人啦。”亦桃才不想去,又覺著說太明顯又不好“那把碗收拾好你帶我去廚房教我怎么樣?”
狐貍她是不指望了,這個可親可愛的毛怪行不行呢。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毛怪就遁地了。
偶夜無語,那可是觀里的最后一個蘋果。
“喂,你怎么連碗都洗不來啊。”狐貍覺著眼前這個人明明和蘇瑾懷長得一樣,聲音一樣。
但為什么顏色不一樣,味道不一樣呢?“以前蘇瑾懷可是話都不說天天都洗的,哪像你啊還要嘀嘀咕咕。”
“我又不是蘇瑾懷。”亦桃搶到,“哎呀你帶帶我嘛,我這不是才來嗎。”
一頓打鬧,最終狐貍還是看不下亦桃一溜掉一個碗的節奏,認命得開始洗了起來。
“喂,你晚上就住原來蘇瑾懷住的房間里吧,你和她長得一樣用的東西肯定也是一樣的吧?”狐貍嗅嗅,這個女的身上總有他說不上來的氣味。和蘇瑾懷淡淡的幾乎聞不可見的不一樣,這是一種帶有侵略性的、仿佛要鉆進他腦袋里的味道。
這是人類的味道嗎?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沒說完,亦桃就感覺這對話似乎似曾相識:嗯?是要開始追流星雨了嗎?
“我說了我叫亦桃,我和蘇瑾懷根本不是同一個人。管你分不分的清,找到有珠我就回家,我家里還有貓要養呢。”
“觀主都告訴你了?”狐貍洗完碗甩甩手。好看的十指上,指甲卻長得挺嚇人。
“嗯,不就找顆珠子嗎。你們找到哪兒了?”亦桃漫不經心的從他指甲上移開眼睛。嘔,居然留這么長的指甲。不講衛生。
偶夜頓了頓,仿佛是聽見亦桃在心里吐槽他是只不講衛生的狐貍,抓住亦桃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拉。
亦桃這種母胎單身哪見過這樣的男的,從小男的見了她都躲得遠遠的,更別說亦桃是從沒有男人的師范學校畢業了。
她快速的埋下頭,一只手被偶夜舉得高高的。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似乎沒有一點違和。
“我是讓你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你干嘛埋得像只鵪鶉。”偶夜滿不在乎地搖了搖亦桃的手,拎著亦桃想她抬頭。
亦桃聽他這么說,注意到自己的胸前項鏈上掛著玲瓏的金絲鑲花球,在昏暗的廚房里發出淡淡的熒光。
“這是什么?”亦桃抬起臉。
亦桃的味道向偶夜越逼越近,他恍然間似乎忘了呼吸。
快速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哇,你身上什么味道啊!沒洗澡嗎?”
“你才沒洗澡!我天天洗澡啊!”亦桃登時漲紅了臉,望著幾步遠外瘋狂搖耳朵的偶夜,不由自主地往身上聞了聞“明明什么味道也沒有!”
“咳...算了”偶夜臉上有些尷尬“這是有珠的碎片,是之前觀主給蘇瑾懷讓她保管的。”
亦桃有抬起金絲球細細地看了看,感受到球內的氣息時強時弱,仿佛像生命一樣的呼吸。
“觀主說靠著這個就能找到其他有珠碎片啦,嘻嘻。”說到有珠偶夜就開始話多“很快我就會是真正的天下霸主啦!”
亦桃正想吐槽兩句,再抬頭時竟有一絲耳鳴,胸腔里仿佛有東西要出來。
只有一瞬,亦桃以為是有珠本身的能量影響了她。
搞什么啊,原來占卜水晶球的能量就像這個一樣能影響人嗎。
亦桃心想,再也不小看神神叨叨說能感知異世界能量的大師了。
“不說了,明天一早還要出發去葛木城。”偶夜嘟囔道“本來過兩天就該到了呢。早就聽說守城的將軍手里捏著碎片。”
亦桃點點頭不再多說,畢竟她現在對這個世界還一無所知。慢慢打探情報才對,都是為了早日回家。
躺在床上,亦桃拎著項鏈看金絲球。
熒光隨著晃動閃爍,一點都不刺眼。碎片在小球中發出的氣息讓亦桃有些迷糊。
窗外的月光也好,這簡單的房間也罷,都是新鮮的、陌生的氣息。
不過這房間里的隔音不太好,半夜還能聽到偶夜嘀嘀咕咕的聲音。
可能是在看霸道王子吧,亦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