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內,人頭攢著人頭,密密麻麻地站著城里的百姓們。
“阜將軍!您昨晚去哪了!?”
“阜將軍!我們大家都以為您向之前一樣被關進了城主那狗賊的家里!?”
“是啊!大家好一頓找呢!”
“您再不回來我們都準備沖進城主家里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阜文志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看著百姓們熱切又期盼的眼神,突然覺得眼睛很酸,
自己的心臟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他想過開門后人們臉上厭惡的神情,責備他的失職、責備他的的樣子;
他想過開門后陳清仁帶著大量的人站在城后等著他問罪的樣子;
他想過開門后城內空無一人,百姓們閉門不出,把他當瘟神的樣子。
卻唯獨沒想過,眾人簇擁在城門滿心等他回來的樣子...
原來,那個雨夜后的阜文志,
一直留在了那個雨夜。
而在清晨迎接陽光,面對驟雨的百姓們還一直都在等著他。
“將軍,事到如今才向您謝罪,是我沒有保護好夫人和您的孩子!”
為首的將士們紛紛跪下。
“出事的那晚,在城內的弟兄們全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關進了牢里..”
“跟您從城外歷練回來以后,我們一直都被關在牛棚里沒回過家!”
靠在將士們身后的百姓士兵們紛紛跟著跪下。
“阜將軍,我們都是沒有骨氣的下人、是沒有話語權的百姓。能做的只有在城內給您擺上三天的白席...”
原來,阜文志“失蹤”的那幾天,人們都以為城主逼死了他們忠愛的將軍,自行在城內擺了三天三夜的白席、有些膽子大的人跪在街道旁為阜文志哭孝。
一時間,阜文志站在人群中心,
視線里模糊的淚水擦清了他內心的陰霾、擦醒了他身為將軍的那顆愛民之心!
是啊,成為將軍的時候,
他站在城墻上對著百姓們宣的誓是:臣阜文志,愿為百姓效忠、愿為葛木城負命!
“反正大家伙兒都在這!我們還是覺得讓將軍當我們的城主好!”
“是啊!我們老早就這么想了!”
“陳清仁算他娘個狗屁!畜生東西!”
感動、震撼、釋懷的心情擁抱著阜文志…
這些年他的情緒,原來一直都有百姓們和他分擔、和他一起憤怒。
“是我太不大度了,是我負了你們..”
阜文志輕輕地念著,是說給自己的。
隨之,那股堅定的、燃燒的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里!
“大家跟我來。”
“好!!!”
一呼百應,眾人烏泱泱地拿著自己的武器,跟在阜文志的身后就朝城主家里涌去!
城墻上的亦桃和偶夜正看著城下發生的一切。
“百姓才是承載著君主的小船啊。”亦桃喃喃道。
“你還懂這個?”偶夜在一旁嗤笑,腫脹的喉嚨讓他的聲音嘶啞到不行。
亦桃望著城內騷動的模樣發呆。
良久,她直勾勾地看著城內上空。
“偶夜,你看到天上有根在發光的線了嗎?”
“沒有,怎么了?”
“我昨晚從阜將軍身上取了有珠之后時不時地看到空氣中有東西,還以為自己太累了。”
“那我們先回道觀把碎片凈化了再去別的地方。”
“凈化?什么凈化。”
亦桃從身上掏出昨晚取出的碎片給偶夜看。
跟偶夜預想的不一樣,碎片被人使用后肯定會變得渾濁無比。
眼前的碎片卻像從未被人利用過一樣清亮純凈。
“你怎么弄的?拿下來就這樣嗎?”
“沒有,剛拿出來還是挺臟的,我罵了它幾句就白了。”
“?”
“?”
什么東西凈化是靠罵啊?
偶夜對亦桃這些小bug感到十分無解。
“天上有根線特別亮特別明顯呢,和有珠的光一樣。”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偶夜決定跟著亦桃指的方向一探究竟。
“嘻嘻,我們就和朵拉愛冒險一樣好玩!”
“朵拉是誰?”
“是我,你是那只猴子。”
偶夜不明,但十分不爽就是了。
算是守著看阜文志有沒有履行承諾,
一人一狐又在城內呆了幾日,亦桃每天帶著偶夜買了很多不明所以的玩意兒。
“嘻嘻,蘇瑾懷留下的口袋真是太好了,什么都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