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說明我的戲劇已經完美謝幕了。
那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趴在小白河岸邊的青石上,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這不是死掉的感覺,這是一種劫后余生。
歸向何處,我已心有所指。
那晚不管我沉入到了哪里,最后我還是活了下來。
而那三個人渣,早就不知去向,估計都嚇尿了吧!
就這點出息,還有臉天天在學校里裝大尾巴狼。
我沒有去上學,也沒有給林老師請假,就徑直回家了。
在家里我干干凈凈地洗了個澡,然后坐在沙發上看著未開的電視發呆。
昨晚如果一切按計劃進行,今早就會有人發現我的尸體,然后報警,警察開始介入調查,陸續發現我的身份。
還有我留在書包里的信封,記錄了那些畜生們的所作所為,最后會重新調查雨墨的那起案件,真相跟著應該就會慢慢浮出水面。
可惜。
一切事與愿違,我沒有死。
我沒能用我的死來敲醒這個沉睡了一年多的真相。
鐺!
鐺!
鐺!
......
電視機旁的那個比我年歲還大的立式老擺鐘,開始習慣性的報起時來,多年如一日,從未缺勤過。
我看著那個來回擺動的鐘擺,左一下,右一下。
那一刻,我腦子里突然就來了靈感。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指標,這是老師經常提起的教導。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讓我親手開啟這場華麗的殺戮盛宴吧!
青花小區不到十點,幾乎所有的居民都睡覺了,小區院子里除路燈的那點光亮,剩下的是一片漆黑。
我先將繩子一端系在陽臺上,然后趁著夜色,再利用以前雨墨送我的生日禮物,一家小型無人機,將繩子的另一端固定在7號樓13樓那邊。
在繩子的中間部位,我提前系上了另一根繩子,用它來擺動那把斬斷怨恨的斧子。
斧子是我爺爺留下的,他以前是個木匠,人走了之后,斧子就一直放在倉庫里。
經過一些簡單的計算,斧子做單擺運動的過程中,最低點是可以劃過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只不過為了更為精確的一擊致命,我還需要試驗,調整一些數據參數。
首先,我必須得讓那些人渣來到我指定,方便我觀察的位置,小區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只剩路燈了。
那幾天,我趁著夜色將專門找來的泡沫板放在路燈正下方。
然后回到家中,我將斧子用浸過墨水的毛巾包好,記錄下方向,位置等數據。
釋放那把斧子,斧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沖向那塊泡沫板。
嘭!
一聲悶響!
我第一鐘擺試驗就這么成功了!
這次小小的成功極大的刺激了我對于物理的尊崇,于是我又在第二盞,第三盞路燈進行了相同的試驗。
結果只有一次出現了偏差,其他都很完美的擊中了目標,這應該就是理論指導實踐吧!
萬事俱備,只欠鮮血。
殺戮戲劇正是開始!
第一幕張達之死。
我找到張達,用手里留有他和朱麗合伙殺死雨墨的錄音證據,要挾他,讓他晚上十二點整在小區東南角的第一盞路燈下等我,而且必須是在路燈的正下方,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如果不按照我的要求做,我就威脅他立馬將錄音交給警察。
張達嚇壞了,他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那晚我是在雨墨真正死去的日期燒紙祭奠的,而張達對外宣稱雨墨是前半夜死掉的,整整一天的時間差,就是因為多了那二十分鐘,張達伙同朱麗最后殺死了一息尚存的雨墨。
除了兇手之外,怎么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雨墨真正的死亡時間呢?
張達自從懷疑我后,就開始和朱麗來報復我,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猥褻我的流氓和那三個人渣應該都是他倆搞的鬼,所以是時候結束他的罪惡了。
半夜,張達果然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