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庭看著桌上高高堆起的文件夾,不禁想起昨天在書房發生的事。
他給星辰發了條信息:“先去我書房把文件整理好,再來公司一趟,最好快點。”
這一年,為了履行諾言,星辰忍氣吞聲當了他的助理,對他的話忤逆必聽,就是為了讓她回報當初沒有讓她因為車禍的事而坐牢。
當然初衷還是為了羞辱她,每次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都會讓她故意看到,看她厭惡寒心的樣子才覺得這邊自己對的起顧星日。
顧星辰從學校里跑出來,去書房拿到文件轉身來到公司。
她壓抑著低落的情緒,抬手叩門,然后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走進去,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她壓根不想看他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淡淡的劃痕落在女人白皙的臉頰上,顯得格格不入。
一向表現很乖的顧星辰,今天對他的態度格外的冷談。
沈寒庭暗暗不爽,眸色銳利地盯著要離開的女人。
“我讓你走了嗎?不聽話是嗎?”
星辰纖細的身子一僵,作為下屬,她應該聽話地站在原地,不應該違背職場的規矩。
“我還要上學,沈總。”反正打不了魚死網破,就讓我任性一次,星辰暗暗默念。
“昨晚你求我的事,也不是不能幫。”清冷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男人的話讓她停下腳步
星辰眸眼微斂,嘴角冷笑,冷冷譏諷帶著絲絲可恨:“我知道,你只不過想要我的一顆腎而已。”
男人薄唇微抿,這就是她求人的態度?他按耐下心中的不爽,視線盯著女人。
“星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能動手術。”
“原來是這樣,那關我什么事。”
“難道我應該感激你,暫且留我一條小命?”
對于女人的冷言冷語,沈寒庭面色不耐,冷嗤:“你曾經那么對她,裝什么清高?現在只是要你的一顆腎,又不是要你的命!”
又不是要她的命……這話聽著,還真是傷人又刺心啊。
星辰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目光堅定地看向這個男人,反問道:“口口聲聲說厭惡我,我不知道曾經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如此深惡痛絕?”
“恨不得我從這個世界消失?”
聞言,沈寒庭冷笑。
“做過什么?顧星日母親的死和你脫不了干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這話,無疑是將她定了死罪,所以不管她說什么怎么解釋,他始終不會相信她的。
“顧星日的母親是你自己覺得我有罪,那我母親呢,你問過她嗎?她就不無辜嗎?她就沒罪嗎?你就這么相信顧星日!”
沈寒庭不想與她在糾結過去,因為她解釋的樣子,令人更加厭惡。
“我只信我的眼睛,想救你父親的公司,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特么就死了這條心吧。”星辰內心深處掙扎,想馬上離開這里。
“今晚陪我去見個大客戶。”男人明知道對方地位高,今天能屈身來到這便可遇不可求,要是能借此機會,他的公司絕對能從區向市領域開發深造。
“你能拿下這個合作,我就同意融資入股。”聽到這話,星辰怔愣幾秒,沒料到他會突然松口。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她怕他食言,但是為了顧氏,她…是真的要這么做嗎?
“好。”星辰猶豫了一會便說出
……
出了辦公室,星辰腳步有些虛,暗暗下定決心必須要拿下晚上的合作,公司等著她去救。
想著一會就回學校,卻一大疊文件被人重重扔在她桌上。
葉韻趾高氣揚地說道:“半個小時之內,把這些文件整理出來給我。”
星辰俏眉緊擰,“這么多,至少要兩天。”
“那是你的事!反正半個小時候后,我要是見不到文件,耽誤沈總的合作,惹沈總不高興了,就是你的過失。”葉秘書直氣壯地瞧著她,眼睛里盡是嘲諷。
星辰看著面前這位跟沈寒庭有過曖昧關系的秘書,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這一年來,作為沈寒庭的名義上的助理,所有人都看出她不受寵,借此來侮辱她,欺負她。
一切的一切,她早就受夠了,如今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她再也不想忍讓下去。
星辰起身,把文件拿起來,當著葉秘書的面,砸到地上——
“這不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個學生,你們閑的嗎?這公司是沒有人了嗎?還是這公司養的都是咸魚啊?”
“靠男人上位的你,還沒資格命令我,說人壞話的時候先照照自己的臉。”話落,不等看到葉秘書震驚的神色,她轉身就走。
學校…
洗手間
冷水潑在臉上,星辰試圖讓自己神志清醒一些。看著鏡子里面色蒼白的女人,
她落寞的神情,更加無助彷徨。
坐在教室看著窗臺外的景色,這樣的她,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她必須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