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司麻木的任由穹牽著他的手,像牽著個木偶似的領回了家,機械的脫掉了鞋子,和春日野杏打了聲招呼,被穹拉著進了房間,坐在了地上。
得到了答案的穹顯得格外興高采烈,她依偎在青木司肩頭,拿著手機自顧自的玩著游戲,有些沒心沒肺的輕笑著,似乎對身旁,表情呆滯的青木司心底有多混亂毫無察覺。
青木司靠在房間的墻壁上,眼神失去了聚焦。
對于穹而言,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她依然恪守了和青木司的約定,不隨便越界,表現的只像個粘人的妹妹。
可青木司,卻再也不能坦然的扮演著一個好哥哥的角色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剛才他能表情冷酷的搖搖頭,也許穹就會徹底死心也說不準。
他就不必此時再如此糾結,如此自責,如此愧疚和混亂。
但.......他害怕了。
就像不久前才和毒島冴子說過的那樣,他很害怕,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會消失。
如果穹自此之后,對他一如之前初見般冷漠,他能接受得了嗎?
她也許不再會親切的叫著他的名字,也不會像現在這靠在自己肩頭,等到自己將她治好后,兩人就會徹底淪為路人,天才的她甚至不需要去學校就可以考上大學,兩人天各一方。
或許許多年后,她的婚禮現場,青木司可以坐在酒席上,看她對另一個男人露出像現在這般溫柔可愛的笑。
然后他牽著毒島冴子的手,艷慕的看著,卻又把一切藏在心底,不表露分毫。直到最終躺進了棺材的那天,也許他會再度回想著,在這個冬夜,那條鄉下的小路上,如果他沒有逃避,而是誠實的點點頭,事情又會如何。
青木司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有些頹廢的靠在墻上,胳膊搭在膝蓋上,用手捂著了自己的臉。
他做不到。
只是想著這樣的未來,他就做不到。
“吶,穹。”
他聲音沙啞的呼喚著穹的名字。
穹笑著,在他的肩頭扭頭看向他:“嗯?”
“我.......該怎么辦?”
青木司雙手捂著臉,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我......”
承諾了會給別人幸福,卻因為自己渴望幸福的心,做出了這樣的事。
青木司此時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回去面對毒島冴子,哪怕他明明還什么都沒做。
穹放下了手機,雖然游戲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可一向對游戲無比看重的她卻只是毫不在意的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她的小腦袋在青木司肩頭蹭了蹭,整個人幾乎都要鉆進去似的,微微瞇起眼:“是因為毒島學姐么?”
“.......嗯。”
青木司吞了口口水。
他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司和毒島學姐,不是男女朋友嗎?”
穹的聲音平靜而又溫柔,聽不出有任何的波動。
青木司放下了手,臉旁,她恬靜的面容上,一如她語氣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