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在旁搭手,不斷提醒道:“慢點慢點!別特么再讓你晃壞了!”
二人一溜小跑到門口,和一人迎面遇上。
明岱一回來了。
兩分鐘前,他騎著摩托駛進巷子,看到鼎盛半掩著的門時就已經心覺不好。引擎熄滅,只聽見里頭一片嘈雜,他猜到多半是有人鬧事,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會看見眼前這一幕。
一個滿臉是血的李傾北。
海濤臉上的表情從擔憂轉變成惶恐:“明……明哥……”
明岱一只覺得心口痛得發麻,他二話不說,從海濤懷里接過李傾北,直奔醫院。
所幸醫院就在附近。
兩個小時后,縫完針的李傾北額頭上裹著一圈紗布,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睡著了。醫生說ct顯示并沒有腦內出血和頭骨損傷,但尚且不能排除腦震蕩的可能,還要再做觀察。
坐在一旁的明岱一沉沉地嘆了口氣,起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老鼠和海濤大氣都不敢出地站著。兩個小時了,明岱一一句話都沒說過,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嚇人。
“誰干的?”明岱一冷冷地開口。
二人把鼎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全程不敢去看明岱一的表情。
明岱一聽完又再次沉默,片刻后,他電話響起,是賈義夫。
事情發生的時候,賈義夫在樓上辦公室里打盹,后來還是羅婷上樓把他喊醒,他才得知了始末,氣得他罵了兩個小時臟話。這會兒想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急忙打電話過來詢問:“阿北怎么樣?”
“縫完針還沒醒。”明岱一說,“還得觀察。”
賈義夫呼了口氣:“那倆王八蛋扣著呢,等你回來辦?”
“嗯。”明岱一眼神中閃過一抹憤怒。
“行,我給老大也去個電話,掛了啊。”
掛了電話,明岱一對老鼠和海濤說:“你倆回去吧。”
又守了快一個小時,李傾北迷迷糊糊地醒來,額頭上清晰而強烈的疼痛感讓她一時睜不開眼,只覺得仿佛有一把電鉆,正對著自己的腦門一個勁地鉆啊鉆……她伸手想去按住額頭,卻被另一只厚實的手掌握住了:“別動。”
李傾北吃力地睜開眼,看到了一臉緊張的明岱一,緩了緩說:“你回來啦?”
明岱一感到無比內疚,握著李傾北的手更緊了緊:“嗯,回來了。”
李傾北覺得嘴里苦苦的,輕咳了一聲道:“渴。”
明岱一連忙給她兌了杯溫水,卻只許她喝一口:“緩緩再喝,你覺得怎么樣?疼不疼?暈不暈?”
又疼又暈,李傾北說:“還行。”
明岱一提醒道:“你別去碰傷口,縫了針呢。”
“啊?”李傾北抬眼去看,可她并不能看見自己的傷口,“在哪兒?腦門兒嗎?”
“嗯。”明岱一應道,“縫了四針,不過別擔心,就是皮外傷。”
“好家伙。”李傾北咧咧嘴,“哈利波特啊?”
明岱一總算露出了一抹笑容,下一瞬又再次感到無比心疼:“你再睡會兒,醫生說你得好好休息幾天呢。”
“啊?住院啊?”李傾北露出愁容,“我不喜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