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時候,江家的人是否說過這些話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江家的嫡系都已經死絕了,他們之前的行為便能夠代表一切了。
而且這時楚休又向前一步,低聲道:“魏大人,屬下還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魏九端瞇著眼睛道:“什么話?”
楚休沉聲道:“江家敢說出這樣的話,不僅是因為江家那些人見利忘義,更是因為他們看到魏大人您即將退休,卸任掌刑官,手中沒了權勢,所以對于您的畏懼便下降了許多。
魏大人您卸任掌刑官之后肯定也要在關西之地修養的,而現在魏大人您麾下的幾個巡察使當中,恕我直言,都只會勾心斗角,恐怕等到魏大人你卸任之后便會人走茶涼的。”
聽到楚休這話,魏九端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因為楚休這番話正中他心中所想。
魏九端的為人本來就是貪婪的很,包括對自己人也是一樣,所以他掌控關西之地,靠的便是他的資歷和一些權謀手段而已,真正舍得價錢去培養的心腹,一個都沒有。
只不過他雖然沒有靠得住的心腹,但就憑他的實力和資歷卻也能把關西之地的人給管理的井井有條。
結果等到現在他即將卸任掌刑官的位置,他這才想到自己竟然連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
楚休話語中的意思他倒是聽出來了,無非就是另類的表忠心而已。
只不過魏九端還是用目光打量著楚休,淡淡道:“你的意思你可以成為我的心腹?但你的靠山可是楚源升,你又何苦來投奔我這個快要退休的老頭子?
況且你楚休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其他人勾心斗角,你便不會跟他們一樣了?”
楚休低了低頭,眼睛望向地面,道:“楚大俠畢竟不是關中刑堂的人,他也無法插手關中刑堂的具體事務,縣官不如現管,我只知道眼下我的上司是魏大人您,與其去討好楚大俠,還不如去效忠魏大人您。”
魏九端瞇著眼睛,手中下意識的把玩著龍紋鐵膽,淡淡道:“但問題的關鍵是我憑什么能相信你的效忠?”
楚休低頭沉聲道:“其他巡察使在關中刑堂都有著根基在,他們此時恐怕都在等著魏大人您退休,他們好有機會上位,或者是來抱新任掌刑官的大腿。
整個關西分部內,只有我楚休沒有一絲一毫的根基,必須要靠魏大人您的支持才能夠在這關西之地立足,沒了魏大人您,我便什么都不是,哪怕是您已經退休了,我也一樣需要魏大人您在關西之地的人脈和威望。
所以您根本就不用擔心我是否效忠您,只要我有違逆的意思,那魏大人您隨時可以拿走我身上的一切。”
魏九端詫異的看著楚休,他在關中刑堂這么多年,對他巴結的魏九端見過,對他畏懼或者是表忠心的魏九端也一樣見過。
他唯一沒有見過的便是楚休這種,對人表忠心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利害把柄都送到自己的手里。
只不過這種感覺卻是很不錯,正如同楚休說的那般,他在關西之地沒有絲毫的根基,就像今天這件事情一般,自己處置他可以,不處置他也可以,這完全都要看他的心情和態度。
現在其他巡察使都羽翼豐滿,各自都有各自的根基,已經不是他這個快要退休的老頭子隨意就能拿捏的了,所以只要他接受了楚休的效忠,那他就相當于得到了一個完全在自己掌控當中的巡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