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改往日嬌俏撒潑的無賴模樣。
走過清淵時,她裙角的那股肅殺之氣竟也比他的劍氣還寒上三分。
琨玥徑直走向那妖丹處,伸手取了下來,置于掌心念了一記口訣,那妖丹的綠色竟然完全退化,變成了白色。
“三界雖有不同,但大道萬千,殊途同歸。問道修仙,修的是什么道,如何修道,還請諸君回去后好好思量思量。”
說著,她右手輕輕一揮,那白色靈丹便飛到了水聽面前:“本尊已將這妖丹濁氣盡除,這是你的。”
清淵挽了個劍花,將寒劍指向琨玥:“我再問一遍,可是你設套引她前來?”
琨玥嘴角卻是淺勾,當年滅神淵上,你也是用劍這般指著我。
云令和水聽一見清淵竟敢用劍指著神尊,紛紛上來奪劍:“你瘋了嗎你,快放下。”
那清淵是個倔脾氣,云令和水聽一起攔也攔不下來,死活不肯松手。
“可是又想刺我一劍?”琨玥說著,徑直向劍鋒的方向悠悠地走了過來。
云令一看嚇得神魂都要沒了,一只孔雀,哪里受得了這般驚,毛發都要炸了起來。
上次水聽抱了一抱她老人家便被罰了三道天雷,廢了600年修為,今日若是傷了她老人家一根汗毛,清淵仙軀怕是不保!
看著眼前的女子竟如此決絕的走向自己,似乎是賭自己不敢傷她半分。
清淵手中之劍輕微一顫,一陣莫名的情緒濃濃地暈在了心頭,久久不能化開。
他只覺得心里難受,卻不知為何難受,更不知何時在眉間擰了愁云。
只見那女子伸出食指,在已貼著羅衫的劍上輕輕一點。
那手中之劍竟“唰”的一聲,如那烈火中的薄紙一般焚盡,紛紛然化為了千千紙蝶。
“是我又如何?”
琨玥望著清淵,眼前的人,烏發半攏,臉龐棱角還未有以前那般分明。
這些他教過自己的道理,誰承想自己竟然也有教回去的一天?這當師傅的感覺自然是比當徒弟好。
“難道她不該殺?
祖神創世之初,法則未定,弱肉強食,沖突不斷。
自三界分立以來,天地已成,秩序已定。
凡人都知恃強凌弱本是不該,難道清淵仙君認為恃弱凌強,害人性命,毀人修為,取人靈丹便是該了嗎?”
清淵被她這么一問,愣了片刻。又覺得她說得有理,臉上一羞,又紅了起來。
但是血氣方剛逞強好勝,又不好陪一句不是,于是衣袖一甩,竟惱了起來背過身去。
琨玥見他如此這般自是開心,之前不知道被他這樣教訓過多少次,此刻很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嘴角不禁輕輕勾了勾。
這時,小山急急忙忙的飛了回來,爪子上抓的正是那小朱宮妖。
眾人心中其實對那母女妖倆心中也頗有同情,又見那小妖又被抓了回來,皆心中暗暗捏了把汗。
在場各位里,數那昌吉星君神位最高,于是眾人眼神齊刷刷的望向了昌吉,瘋狂暗示他前去問話。
那昌吉因為他師傅九枝的關系,早些年也混過琨玥的飯局和酒場,心里對她也不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