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姚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她的哥哥?難道?!也是他們兩個聯手害死的?這個事情帶給她的沖擊太大了,一時之間都沒有緩過來。
等她緩過神來以后,床上的男人女人已經相擁睡著了。齊卓小心的護著許夢汐的肚子。
許夢姚眼里滿是憤怒,他們怎么能在殺了她哥哥以后還對她痛下死手,而且當下還跟什么事都發生過一樣這么幸福的相擁而睡!她恨!為什么??一個是她深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疼愛的妹妹!老天爺啊,你怎么能這樣對我!許夢姚心里抱怨著,面頰上的小淚珠像斷了弦的風箏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嘉辰就站在窗外,默默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
只見許夢姚突然沖到了餐桌前,拼命揮動著雙手想要拿起桌上的餐刀。一次又一次的抓空,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她多想親手殺了這兩個人,替哥哥報仇,替自己申冤。
看著面前許夢姚的靈魂,最終被嘗試了無數次后的絕望吞噬,把頭埋在膝蓋里難過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的樣子,嘉辰眉毛微皺,依舊只是看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灑了下來,床上的齊卓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盯著許夢姚趴著的地方,陷入了沉思。像是感受到了齊卓的注視一樣,許夢姚猛然抬頭朝床上望了過去,四目相對的時候都有點愣神,連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奇怪…為什么感覺有人在盯著他一樣呢?讓人心里莫名的不安。齊卓一邊想一邊從床上坐起來朝許夢姚這邊走過去,最后準確的站定在許夢姚跟前。
許夢姚握緊拳頭,直勾勾惡狠狠的盯著沈卓。咬牙切齒的扇了沈卓一巴掌,呼嘯而過的手徑直穿過了齊卓的身子。而齊卓則感到有陣陰風吹到了自己的臉上,他盯著緊閉的窗戶,皺起了眉頭,窗戶關的好好的,哪里來的風?
“卓,你怎么起的這么早?”床的那邊,許夢汐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開口問道。
許夢汐的聲音一下子把齊卓拉回了神兒。他轉身溫柔的對許夢汐說。
“還有一場戲要演呢,汐,現在可不是輕松的時候,你也收拾一下起來吧,乖。”
一旁的許夢姚定住了,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溫柔。他們夫妻三年,齊卓處處都對她很好,事事都很周到,說話很溫柔,笑容很溫暖,但是從來都是相敬如賓,甚至同床的時候也只會短暫的抱下她,在她的印象里,齊卓甚至親她的次數都很少。那種滿是寵溺的眼神也是她沒見過的。
許夢姚低下頭,眼睛眨巴了幾下,或許是想藏住傷心,或許是想藏住難過,亦或是一些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情感。在抬起頭的時候,就只剩下決絕了。
許夢姚一直跟在齊卓和許夢汐的身邊,看著他們安排傭人假裝發現,假裝震驚,假裝難過,再到葬禮上悲傷到昏厥,許夢姚全程看戲嘴臉始終掛著一絲譏笑。
呵~奧斯卡真的欠你們一個小金人。
看著葬禮上形形色色的人,恐怕真正悲傷難過的,也只有首排她體弱多病坐在輪椅上的親生母親顧曼了吧。母親一向是個高傲的人,在外人面前更是從來都不落淚,曾經的舞者,芭蕾舞臺上的天花板,在失去雙腿的時候都不曾落過淚,現在卻在她的葬禮上哭的悲痛欲絕。
看到這里,許夢姚眼睛里也多了萬般柔情。
隨即看了看站在母親身邊的父親,許盛,這個成功的生意人,一雙睿智滄桑的雙眸里,也含著一些淚光。父親也是真正痛心的吧。雖然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工作上,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子女也是打心底的喜歡。